闻讯赶来的百姓用烈火活活烧死。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跑,逃也跑不了多远,死了也罢了,省得他还要心烦他要等的人迟迟不出现。
“你是饿了吗?”泽卡一问出话后只觉得羞愧,想找一处地洞钻进去,对方明明已经直白的告诉自己饿了,他居然还问出了个白痴般的问题,举起烤得冒油脂、香喷喷的兔腿肉,趁机会像神父介绍自己,问道:“我叫泽卡·赖亚,是赖亚国的…没什么,就是神父,你吃兔肉吗?”
齐默早就顾不上是什么肉了,他只想填饱肚子,恢复力气,可眼下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除了还有一口气残留,他跟废人毫无区别,说:“吃。只不过……要麻烦你喂我了。”
泽卡当机立断的拔出绑在侧腰的小刀,缓缓从兔腿上割下一块肉,喂到齐默嘴里,指尖轻触到干瘪的唇羞涩的移开目光,他完全想象得出男子消瘦前的健康样子,唇不是干瘪、苍白,双颊也不是凹陷下去的,骨头上不会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着,继续问道:“神父你叫什么名字?”
“齐默·尔曼。”齐默咀嚼着嘴里的娇嫩的兔肉,倒有些满足,毕竟他已经一百年没进过食,麻木的张嘴咬住泽卡递来的兔肉,他下颚没发使上力气,他需要咀嚼很长时间才能咽下。
泽卡·赖亚趁这个时间里割下兔肉填填肚子,他狩猎了五只兔子,论份量勉强够他们两个充饥,好奇问道:“神父你在这间教堂多长时间了?为什么不离开?”
齐默腮帮子停下咀嚼的动作,他脖子上那条绑着一个小十字架的项链是那个人类走之前留给他的信物,说一百年之后会回到这间教堂带走他,淡淡道:“我在等一个人。”
他沉默了几秒,又补充了一句,带着悲伤。“一个可能不会来的人。”
“一个不会来的人?那为什么还要等?”泽卡自然不明白,他是国王的孩子,自幼过着处尊养优的日子,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怎么会懂想得到得不到的感受。
齐默不在意,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活着只为了自己,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让自己他在教堂里等待是为了谁。“我记得我和他约定,一百年后他会到这间教堂来接我,他会的。”
“一百年?应该已经转世了,除非他和神父您是一类人。”泽卡喜悦的盯着齐默的黑瞳,他就知道齐默不是普通人,母后不允许他接触怪物他偏要,光是那双黑瞳,足够让他感兴趣一阵子了,像两颗漂亮的黑宝石。
齐默·尔曼的脸色极差,没有任何的起色,正如泽卡所形容的那样,他像个得了重病,放弃治疗躺着等死的病人。
泽卡沉默了很久,神色凝重,似乎在做些很困难的选择,手头上的割兔肉喂齐默动作没有停止,两人各自都不语,各怀心事,直到泽卡忽然大声叫唤道:“神父!”
齐默咀嚼得下颚发酸,懒洋洋的应道:“嗯?”
泽卡似下了多大的决心,眨巴着狗狗眼,兴奋的提议道:“既然你要等的人不会来,你和我回宫吧!”
齐默费力咽下了嘴巴里的兔肉,并没有想到泽卡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腹部是暖和了些,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好不好?”泽卡忽然拉起了他的手握在手里,脸颊贴着他的手背,那双似天空般蔚蓝的眼眸在注视着他肮脏的眼睛,他无法准确形容出他眼里的颜色,只能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掌和他的正好成对比。
“七天后。”除了一口气尚在,就算泽卡忽然拔刀刺穿他的心脏,他都无力反抗,但这并不是他同意要跟泽卡离开的理由。他要再等七天,一百年都等过了还惧怕这七天的时间?离开教堂他也好去看看外边的花花世界,说不定会在外边遇到他要等的人,看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约定,或许他正陪伴在他人身侧。
泽卡高兴得手舞足蹈,哪像个王子,分明是个没长大的小孩。虽然要等上七天的时间,可齐默能答应他已经乐疯了,哪会在意一个七天?齐默的手握起来,骨头很硌手,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七天里,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吗?”
齐默闭上眼睛小憩,不再理会泽卡孩子似的笑颜,他在这个世上活了太久,久到忘了是何年出世,要等何人,要去何处,本是邪魔之身,却容身躲藏在教堂之中,久到泽卡以为齐默不同意有点小伤心时,他才低声回道:“随你,你爱来就来吧。”
“我们算是约定好了,神父你可不能再答应了别人。对了,这条项链给你,当做是我们之间的信物,以防你反悔。”泽卡这才松开齐默的手,取下藏在衣领里的项链,是条用红色绳索绑着的一颗黑曜石项链,样式极为简单。他摊开齐默的手指,把项链放在他手心里,再把手指慢慢合拢。
齐默现在又多了一条项链,脖子上有一条,手里也有一条,眨下眼睛,应了声。“嗯。”
泽卡手肘支在棺材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齐默的黑瞳,两人又冷场了,他寻思了会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半天,话到嘴边却又犯蠢了。“齐默,你这棺材是不是有点小?”
“嗯?”齐默只觉得奇怪,疑惑的看着泽卡。
泽卡被看得慌了神,不自然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假咳嗽了几声,装无事道:“没什么。就是好奇你一直保持着不动,难道不累吗?不下来活动下?”
其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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