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打算躺进去,忽然手里的动作一顿,一直躺在身旁的人却忽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清醒,似乎一直在等着他。
曹景行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道:“怎么还没睡?”
齐峥坐了起来,面色有些纠结,道:“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曹景行伸出修长的右腿跨跪在床上,随意地问道:“你能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商量?”
齐峥不耐地抹了把脸,低声怒骂了一句,随即不耐地说道:“别他妈装聋作哑了,手机!”
曹景行笑着看了一下身旁的人,目光深邃地停留在齐峥不耐却十分英挺的侧脸上,悠悠地问道:“怎么?打不出去?”
目光里露着急躁,齐峥终于掩饰不了内心的焦灼,转过头盯着曹景行,直截了当地说:“明天把手机留下,别拿走。”
空气里相当安静,半晌,曹景行身子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笑。
“笑屁?!”齐峥不解地骂道。
“我倒是惊讶,你竟然会来问我?”曹景行反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不满,反而有些戏谑。
闻言,本来就有些尴尬的齐峥面色更加难看,但现在人被关着,手机于他的作用不容小觑,陶轻晏只听了自己的状况,还没给回复,假如明天曹景行离家,那么这就是救自己脱离苦海的最好武器。
不过曹景行心思这么复杂的人,他齐峥能想到事情难道曹景行会想不到?也只能寄希望于这“鬼”最近确实很忙,忙到没有□□来理会他的事。
“别废话,行还是不行给个痛快话。”齐峥道。
“我嘛,要求很低的。”曹景行懒洋洋地躺好,好整以暇地闭上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翘起,脸上布满春风得意的愉悦,轻声道:“一个晚安吻就够了。”
空气骤然又安静了下来,漆黑的夜色里,隐约可以见到人的轮廓,却看不到齐峥脸上的纠结,听到曹景行的回话,他的脸色由青变紫,再由紫变白,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
房间里安静得似乎只有时间流动的声音,曹景行仍然悠闲地闭着眼睛,一副安然入眠的模样,然而齐峥心里清楚,这男人有的是耐心,等着他的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直到夜色更加浓厚,昏暗的光线照出僵硬在床上的躯体,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根本没过多久,终于,齐峥缓缓压下了自己因为长时间的静止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脖颈,干燥的唇边轻轻碰到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曹景行嘴角的弧度悄悄扩大,满意地回到:“手机就留给你了。”
艹,大丈夫能屈能伸!
被迫献了个吻的齐峥重新躺回被子里,全身的肌肉都在压抑着胃里的不适,面色恼怒得几乎快喷火了,曹景行,总有一天,他会把面子里子都找回来。
次日醒来,齐峥诧异地发现跟前竟然没看到曹景行的身影,他举起手机看了一下,早上十点,一片明媚,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齐峥抬眼看到床头柜旁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舒朗的字“早饭在床边,记得吃,我下午再回来”,抬眼一望,果然旁边触手可及的桌上摆着一些包子豆浆,似乎还散发着热气。
然而此刻,被曹景行格外开恩而放在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齐峥眉毛一扬,面露喜色地按了接通,话筒那边传来的,却是一个夹杂着恼怒与纳闷的回复。
“喂,齐峥,我和我二伯找了一晚上,这儿压根就没什么敬德小区站,你他妈是不是记错了?”
这话一入耳,齐峥全身便猛地一震,眼前浮起曹景行那个从容不迫的笑脸,内心果然一阵意料之内的操蛋,怒得他直接用拳砸了床沿一下,将木质的床板砸得有些破碎。
话筒里能听到齐峥这边发出的声音和他那声臭骂,也能猜到他这位好友的心情,便安抚道:“我二伯说这条公交线确实有些古怪,你那边看一下能不能套出什么信息,我们再接着找,你放心,这事已经掺和鬼怪,我二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陶轻晏从昨晚接到齐峥突如其来的电话后,就赶紧找他二伯商量了,x市一派自古以来便是陶家的地盘,竟然有这么放肆的鬼怪扰乱常人,他们陶家绝不能忍。
但不知是对方功力确实太过深厚了还是其他,修道至今,捕获过数以百计的鬼魂的陶清辉还是初次遇到这么神秘莫测摸不到一丝蹊跷的鬼怪,不得不谨慎行事,还有前些日子无端遇到的那个鬼魂,确实都透露着一股古怪,但无论如何,逢鬼必诛,这是修道之人的本职工作。
虽然自认为自己的模样没什么不妥,但天色太亮,陶清辉还是披了一件带有帽子的白披风,将那头似雪的长发都遮了起来。但即便如此,他那身纤尘不染特立独行的白袍装扮,那张亮丽到光线都失色的容貌,依旧引起不少骚动,注目礼一多,陶清辉便略感烦躁,索性连公车、大道都不走,靠着两双脚,踩着荒山野路,让习惯了坐车的侄子陶轻晏叫苦不迭。
不过现在也确实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陶轻晏昨晚接到齐峥的电话后,便火速赶去陶清辉家中,请他帮忙,在陶清辉的作法之下,确实能看到齐峥已经被阴气缭绕,八字若隐若现,恐怕不久将命不保已。
这么一看,陶轻晏简直毛骨悚然,吓了一大跳,完全没能想到去年还活蹦乱跳的好友究竟去哪惹了些邪门玩意,竟然一点征兆都没有,细思之下让人忍不住有些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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