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总……只要您说一声……”程缘拼命地忍着哭,“你想要什么样子,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都可以给您……”
郁景来颓然地捂着头:“小缘小缘……不要这样。”
程缘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只要……”
“只要您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他哭了。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垮。
他不能没有他。
“小缘……”郁景来捂着头,颓然无助:“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程缘不管不顾扑了上去,把郁景来推到墙角,掰着郁景来的脸,照着他的唇用力啃咬着:“郁总,我爱你……”
郁景来身体僵硬。
他任由着程缘抱着他。
程缘又啃又咬,吻足足半分钟。他停了下来,抱着郁景来,泪水一滴滴落在郁景来的颈窝里 ,烫铁般砸得生疼。
“我爱你……”
郁景来闭了闭眼。
他抿着唇,双手覆上程缘的肩膀,用力,一点一点地把程缘推开,任由着程缘怎么挣扎,怎么哭喊都不松手,直到把程缘彻底推离。
“小缘,我对不起你。”
他仰头,把眼泪倒回去,道了声歉,转身离开,“你恨我吧。”
“不,我不恨你。”
程缘从背后抱住郁景来。他抽噎着:“郁总,你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好不好?是你我说过的,恋人之间要坦诚不是吗?”
“这是您教我的啊。”
“我们是恋人啊,为什么不能坦诚呢?”
“我爱你啊,郁总……”
郁景来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这个这个……”程缘打开手机,疯狂地在手机里翻着,按开这首《 you》:“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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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这首歌吗?郁总?”程缘抱住郁景来,“你在这首歌里,要我答应,要是你会伤害到我,让我不管怎么样对您,都不要让我受伤。”
“我答应您了。”
“可是您给我这个机会了吗?”
细小的冰晶下得更急了,在铁门上打出沙沙作响。空气似乎也被低温冻僵了,风声也被音乐抚慰得宁静下来。
程缘紧紧抱着郁景来。
郁景来一动不动,僵硬地站着。
漆黑寂静夜里,只有音乐声如水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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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缘慢慢开口:“郁总,我不想做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所以,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陪着您,不管要面对什么……”
“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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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郁景来仰头,逼回眼泪。他转头面对程缘,嘴唇被咬出鲜红的血珠,眼里死寂地漠然,鱼死网破般决绝道,“好,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程缘睁大眼,似乎仍难以置信。
郁景来盯着他,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道:“我告诉你,我他妈的是个疯子。”
“我们全家都是疯子。”
“我们全家都是杀人的魔鬼。我妈妈,我,都是的。”
“你和我一起,你会被我杀的。”
“你想知道郁岑采的妈妈怎么死的吗?”
“她根本不是从楼上掉下去死的。而是被发病起来没有神智的妈妈当做凶手,捆了起来,从十八楼阳台扔下去的。”
“我的妈妈杀了我的姐姐。”
“呵……”
“真好笑啊。”
音乐仍在继续,雪花般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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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夜空里,一朵朵洁白晶莹的雪花飘下来,在昏黄的灯光里,在两人视野里,在两人脸上,如一滴滴眼泪。
雪,终于下了。
程缘愣在原地。
他从没想过,一切会是这个样子。
他呐呐地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打破僵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平静夜空里,男人温柔的嗓音水般流淌,配着被路灯的光染得泛起几分橘色的雪花,一切美丽得仿佛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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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蔡助理一声尖叫:“郁总——”
程缘瞳孔剧烈一缩,全世界在一瞬间褪色,他张了嘴,想要尖叫,却失聪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看见……
他看见……郁总扶着墙晃了晃,朝着地栽了下去。
“医生医生——”蔡助理冲过来叫着。
一大群医生护士匆忙赶过来,流水般将郁景来围成一圈,给郁景来做着急救措施,手忙脚乱。
程缘想要上去帮忙,却被一个医生推了出来。
医生礼貌地道:“程先生,您的出现会让郁先生受极大刺激。为了郁先生的病情,我想请您现在离开。”
他立刻回身熟练地给郁景来注射着药剂。
郁景来很快被众人簇拥着抬走了。
无人理会程缘。
程缘想跟上去,想起医生的话,又顿住了脚步,被钉住般站在原地,看着郁景来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没入黑暗里。
他一个人在雪地里站了许久。
久到他自己都日后都想不起那一日到底是多久。
他慢慢回头往外走。
他手机仍响着,单曲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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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车边,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簌簌下落的雪花,用手掌接了一片,看着洁白晶莹的雪花在手里融化成一滩水。
他扯出一个笑。
真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 r 也许我在此徘徊
d 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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