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和许家默的关系仿佛被冻住似的,两人仍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仍然每天见面,却能连续一个月不说一句话,他实在受不了了也找许家默谈过,吵过,甚至打过,可许家默从来都不给半点反应,该做什么照旧,直到一年后出事。
“阿默,小时候我做的梦,那些事是不是真的?”李泉突然问,许家默趴在他身上紧紧地搂着他,隔了片刻才回答。
“是真的,你想听吗?我为什么会被供在你们家,又为什么会被养在你这里。”许家默突然撑起来,用手指了指李泉的胸口。
许家默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个病秧子哥哥,下面两个穿开档裤的弟弟,在那个慌乱贫穷的年代他一贫如洗的父母根本无法养活四个孩子,算来算去一家之中除他之外谁也丢不出去。七八岁的许家默其实已经完全地显出了他的好看,好看除了看之外没任何作用,可是却可以卖个好价钱,当时有梨园的老板跟许家默的父母买他,不过在他父母眼里戏子和婊子没有分别,本着最后一点亲情没有同意,再三思量之下他被买到了城里一个大家族里,按他父母的想法,给人当仆人总是靠自己的力气活,要比当戏子强。
许家默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他甚至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任何的概念,对他而言长什么样子远比不上一个馒头更有吸引力,这大概是他短暂的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当时买他的那家人姓景,和景琦有着脱不了的关系,可当年的事却和景琦也毫无关系。
景家有两个同年的少年,比许家默小三岁,一个叫景少恭,一个叫景少擎,两兄弟同母所生,性格长相却都南辕北辙。景少恭是哥哥,嚣张跋扈,暴躁张扬,在他十岁生日那一年见过许家默后,许家默就再也没有安宁过,从最开始的找茬欺负发展到后来被他要到房里打骂羞辱,许家默甚至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少爷。
景少擎常常跟在景少恭后面,对景少恭欺负许家默从来不插手,也从来不出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地默默看着。许家默曾经一度以为他和景少恭是不一样的人,只是和他一样面对景少恭不敢出手而已,直到他16岁那一年,终于找到了机会逃离景家,却在最后关头差点被发现时碰到了景少擎。
许家默在那一天真正的认识到人究竟能有多可怕,景少擎知道他要逃走,他以为景少擎会叫人来把他抓回去,可是景少擎却帮了他,带着他从后门逃出去,那一刻他第一回觉得景家原来也有好人,可下一刻景少擎却把他带到了景少恭的面前。
景少恭在外面弄了一套房子,没有了景家的人景少恭更加肆无忌惮,他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景少恭tuō_guāng了衣服抽鞭子,而景少擎仍如平常一样,默不作声地静静看着他们。
那之后许家默整整三年都没有离开过那套房子,甚至没有离开过房间,他身上的伤三年也从来没有好过,直到景少恭16岁那一年。
正好那天是景少恭的生日,都快过午夜的时候他突然撞进了许家默住的房间。那时许家默已经完全是大人的样子了,只不过手脚都是铁链,他挣不开。而景少恭那天似乎特别高兴,拿着酒瓶进屋来捽碎了也没生气,还和颜悦色地坐到许家默身旁说着醉话,甚至连许家默摸走了他藏在身上的钥匙也毫无知觉。
再后来的事就是景少恭突然蹭在许家默身上,脱了自己的衣服,在许家默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时,景少恭已经脱了裤子坐在他腰上。
许家默贫瘠的人生中几乎都在无知和疼痛中度过,即使他活了19年,那种事对他而言仍如不可名状的洪水猛兽,身体所有的反应都令他慌张不已,他下意识地推开了景少恭。酒醉的景少恭身若无骨地摔到了床下,头恰恰地砸到了他自己捽碎的酒瓶上。
景少恭死得太突如其来,许家默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怔怔地愣了一会儿,确定景少恭已经没气,忙用钥匙开了锁他的铁链逃走。可是他打开门就看到景少擎就站在门外,如平常一样一动不动,只是在幽暗的夜色下他看起来像鬼魅一般。
这一回许家默没有再相信他,直接从他面前逃开,而他也一直盯着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在逃出去的那一刻,我以为我终于自由了,可是我还没有逃出城日本人就来了,他们见人就杀,当时我想原来景少擎还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人。”
李泉对着许家默的双眼,明明对着他,可那双眼中沉浸的阴森却把他的影子挤到了安放不进的角落,他知道许家默说的是历史上的哪一段,对他而言,对他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而言,那段历史可能只是一个印记,会悲愤会震怒会痛惜,可这些都不是许家默眼中的情绪。他不由地伸手揉到了许家默的脑后,他想告诉许家默那都已经过去了,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对真正经历过的人大概永远都过不去。
许家默大概也不想再提,一句话带过就说到了李泉的曾爷爷,那时李泉的曾爷爷还是个少年,病得快死又无人理会的少年,没死的原因是许家默救了他,可是许家默最后却死在他的手里。
“我带着他终于逃到了海边,那里有一艘出海的船,我们终于混了上去,我本以为我们终于安全了,可是船上却碰到了景家的人,因为我杀了他们家少爷,所以景家的人要拿我偿命。”许家默忽然笑了笑,把李泉握在他脑后的手拿下来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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