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又笑,“走吧,反正你不在,我也睡不踏实。”
叶清出完急诊回来,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出了医院的门,那辆黑色的汽车还停在外面。
“哥。”叶清黑着脸敲车窗。
叶敬从小憩中睁开眼,打开车门让他上来,见他冷着脸,又问,“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跟我们主任说什么了?”
“你们主任是谁啊?”叶敬一脸纳闷。
“就是打电话那个,”叶清揪他耳朵,“你说什么了?”
叶敬顺着他的力道歪了歪脑袋,‘呀’了一声,“我说我是你男朋友啊。”
叶清松了手,悲愤的拱到他怀里,“今儿全科室值班的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这有什么?”叶敬把他拉到怀里,挤着略微狭小的空间,喜滋滋的亲了他一口,“以后他们就不敢打你主意了。”
叶清闷声,埋下脑袋,隔着衬衣咬他。
“闹,再闹,还想不想回家了?”叶敬这么说着,目光却仍是温柔的几乎淌岀水来。
谁说在一起久了,爱情就会变成亲情的。
这世上只有爱情消失了,才会只剩亲情。而真正的爱情,永远都只是——爱情。
“反正也睡不了几个小时。”叶清从他身上收回牙齿,老实儿回座位坐好,“我刚才看急诊的时候,又送进来一例ni5病人,你最近看新闻了吗?”
“嗯,看了。”叶敬点头,“情况不乐观,我准备忙完手头这几个案子,就给他们放个短假。”
“嗯,你就别去上班了,在外头我也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还有你么,”叶敬轻声笑起来,“我家清儿都是从阎王爷手里要人,i6的…我可不怕。”
叶清脸一热,“叶敬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是啊,”叶敬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但有一点没的商量,我帮你跟医院请假了,说你这几天都抽不开身,不能去上班了。”说着自己冷笑了一声,“辛辛苦苦养了个宝贝儿,自己都没疼热乎呢,天天往前线送,这才几天啊,又瘦了。”
叶清好笑,“你认识我们主任么,你就请假,她给你假才怪。”
“不认识啊。”
叶清刚笑起来,就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解释,“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们院长说的,这老古董,还说什么让我照顾好你,真是……”
叶清的笑容僵在脸上,“叶敬,你到底是想干嘛?”
叶敬也没直接回答他,只是帮他放低座位,“你先睡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假是请了,但人却没看住,叶敬一眼不注意,叶清就照常上班去了,而且这一去就好几天见不到人儿。
流感的形势越发严峻,路上的行人不约而同戴上了厚厚的口罩,甚至闭门不出,用最直接的手段保护自己。
医院里弥散着严肃的消毒水气味,有的隔离病房好似没有活人气息,削瘦的脸庞挂在脖子上,干瘪的嘴唇毫无血色,只有一股子难闻的排泄物的味道。
医护人员穿着消毒服,穿梭在各个病房,和未知的病毒做最后的挣扎。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几个医生正商量着,护士有推进来一位高烧病人。在巨大的疾病面前,人们才能感受到恐慌,整个城市不断有人流往外涌去,甚至流传着‘非典第二次造访’的谣言。
各大学校按照规定,放假的放假,封锁的封锁,隔离的隔离,只不过手段和条件,较之当年好了许多,唯有寄希望于医院——这些平日里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然后再祈祷这场灾难像潮水一样快速褪去。
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小儿子,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挡不住那浓重的青黑眼圈,她一张口,先掉下一行泪珠儿,“医生,你看看我家孩子,烧有点退了,怎么还是看着这么难受啊,刚才哭闹的厉害,这会儿睡了……”
她絮絮叨叨,叶清就在病床上坐下来,拿着听诊器仔细检查,在这个精神支持动辄崩塌的时刻,医生早就成了救世主,接受一切疾病祷告的上帝。
不管是暴怒,辱骂,是祈求,哭泣,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做好本职工作,用最平静的态度目送他们离开。
“烧退了一点了,你再耐心等等,”叶清站起身来,“孩子要是哭闹的紧,小舟你待会过来给他打上药。”
“知道了。”
“叶医生,叶医生,你…你男朋友来找你了。”
叶清一愣,僵硬的应道,“马上来。”
叶敬站在走廊,没穿消毒服,甚至连个口罩都没带,就那么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
叶清开口第一句,“小刘,给他消毒没有?”
小刘乖乖应道,“没有。”说完利落的把手里的消毒剂喷在身上,心里还暗暗辩解,那不是怕您家这位不乐意嘛。
不过现在有叶医生撑腰,小护士下手可是毫不留情。
叶敬闻了闻自己身上浓重的味道,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想拉他手,但又意识到对他影响不好,硬生生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就收回来了。
“你疯了?不要命了?”叶清劈头盖脸的训他,“别人都是敬而远之,能不来就不来,你倒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我看新闻,说你们医院有两名医生出事了,”叶敬盯着他的眼睛,“我三天没看着人了,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没事,”叶清转身往消毒室里走,“你过来,我给你做个检查和消毒,检查完你抓紧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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