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薛铭抛给他这么一句,等江白说了好久挂了电话。
江白晃了晃脑袋,回过头看着越发暗沉的天色,想起自己刚才欲言又止的表现,很是无奈的笑了。
他确实是听别人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少年时光里布满夏木初阳的故事,那个故事很是遥远,讲完却不需要很多时间。
“你想说什么?”江白安安静静的听完,淡淡的问了一句。
路明月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平静,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彩信是我发的,薛铭哥哥的过去,曾经出现过独一无二的人,而你,是第三者。”
江白不怒反笑,眼神跟彼时的日光一样柔和,“你也说了,这是过去的故事。而我是不是第三者,也不应该由你来做判断。”
他的态度很平和,像是真的听完了一个故事然后做出了自己评述,客观在理,让人无从反驳。
路明月深深的蹙着眉,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还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拍了拍裙角就离开了。
而江白依旧坐在长椅上,久久没有动作。
他的记忆重新倒带回了刚刚进入大学的那段日子,那四年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不长不短的伤痕,很深很深,深到需要埋进血肉深处,再等待某一个救赎之后,重新得以见光。
而现在,这些被埋藏起来的东西终于浮了上来,无声无息,却又能平地掀起一阵巨澜。
如果说到过去的故事,他要把那四年全部讲清,并不是三言两语的事情。对于人的不坦白,他早已感之晤深。
听到薛铭的声音的时候,他本来是准备说——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跟现在的我们情况相同却又截然相反的故事。
他做过的傻事,坚定过的梦想,忍受过的背叛和失望,希望之后的决绝,所有的一切如同走马观花一样在他的脑子里飞速穿过,而他也终于发现。当他再次想起这些,总算能够叹上一句: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是一场自我囚禁的尽头,而关于章城的那一页,到这里,才算是彻底的翻了过去。
薛铭曾经说,如果他心里有道坎,他会带他走过去。
他还说,他想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失败过。
他没有说谎。
江白推开门走进了房间,坐在床上的时候,眼泪才终于奔涌而出,如同那个雨夜里积蓄起来的感情,在这一刻统统爆发出来,几近决堤。
刚刚在电话里,他忘了跟他说,他很想他。
对数字敏锐到一定的地步之后,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比如薛铭说一个星期回来,就真的是一个星期。
薛柠已经搬回了本家,这几天江白一个人住,竟然还觉得寂寞的很。但是想到房东小姐在的时候一个劲的在他耳边念叨给她的男士胸罩做真人模特的事情,江白又觉得寂寞也算得上是一大幸事了。
薛铭的航班要到晚上八点才会抵达,江白甚至怀疑这家伙是算准了时间好让他去接他——他下班之后,从星曜科技打车到机场,刚好需要接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除开堵车的因素,他到的时候,薛铭乘坐的飞机应该刚好着陆。
许川听完他的分析之后没忍住犯了个嘴贱,“你没考虑飞机失事的情况,哪里会有这么巧?”
江白反手就是一巴掌,其实他更想拍个搬砖上去,“路放也在那架飞机上。”
许川听到这里,才总算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小白,我现在的工作无聊死了,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许川自从被调到财务部,手上的工作就轻松了很多,因为现在跟进的不是他一个中途进来的新人能够帮上忙的,所以每天除了帮忙带盒饭,他的工作就只剩下打印文件了。
江白对他刚才的嘴贱还是耿耿于怀,想到之前薛柠说过的事,对他做了个手势,“还真有个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做?”
“有钱吗?”
“有,而且报酬很高。”
“我不卖身不坐台不站街。”
“你想得美。”
“你什么意思?”许川听到江白的话,立刻横眉冷对了一句。
江白挑了挑眉,“模特,做不做?”
许川的眼神又变得飘忽起来,“不会是拍那种……打马赛克的东西吧?”
“你未免对自己的身材太自信了吧?”江白无比嫌弃的反讽了一句,许川听着可就不乐意了,“我跟你说,就冲我这颜值,这身材,这要是进军t太,还不得把那些粉丝迷得晕头转向的,我这是不想给社会增加麻烦,多不好意思。”
“呵呵,你这会儿tuō_guāng了衣服在这里裸奔三圈都不会有人看你一眼。”江白的眼神在周围扫视了一遭,冷哼道。
许川翻了个格外高贵冷艳的白眼,“你懂个屁。”
江白懒得搭理他,翻出自己的饭钱放在了桌上,起身就要走。
许川急了,一边从裤兜里翻钱包一边喊他,“你别走啊,联系方式还没给我呢!”
江白站住了脚步,等着许川从后边跟上来,优哉游哉的打开微信给薛柠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许川本来是要跟江白一起去接机的,可是薛柠应该是联系了他面试,这小子立刻屁颠屁颠的奔着钱去了。对于他这种行为,江白表示——很好,还没有丧失理智。
今天路上不怎么堵,江白预约好的司机来的也很准时,所以他到达机场的时候,离薛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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