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如果不是顾瑾汐非要跟自己对着干,如果不是顾瑾汐不放过自己,她也不愿意铤而走险的。因为谢家宗祠走水,院子里所有空闲的人都去新建祠堂的地方帮忙,谢家素来治家严苛,并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人,院子里服侍的人自然就少了。耿氏几乎是很容易地避开了人群,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有人守着的厨房竟然空空如也,只有灶上小火煨着的,闻着味道就是养生汤的瓦罐。
捏着白瓷小瓶的掌心已经泛起了微微的汗珠;耿氏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看着那因为熬煮而不断翻腾着的水面,只要将东西放进去,放进去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她还是谢家的长媳,煜儿还是谢家的嫡长孙,就算琦儿的脸上有了瑕疵,可谢家女名声在外,不愁嫁不出去,心头某个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动手,动手。
“咚,咚咚!”
陡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老妈子的吆喝声,“你们都围在哪里做什么,工部的大人们已经快用完膳了,你们还不去饭厅候着。”
“还有你们几个,老爷和夫人的养生汤,不是让你看着熬吗?”那老妈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耿氏艰难地吞了口唾;飞快地揭开盖子将白瓷小瓶中的药丸倒进去,前脚刚闪身离开,那老妈子后脚就进了厨房。
躲在角落处的耿氏似乎还能听到老妈子将养身汤从灶上取下来,撞在汤盅里的声音,边分装还边骂骂咧咧的,“这些个偷懒的小蹄子,看本妈妈改天怎么收拾她们。”自说自话间,似乎有个小丫头进了来,那妈妈立刻抬头,“时辰不早了,小翠快将养生汤给老爷和夫人送过去,如果老爷和夫人用药的时辰,哼!”
“是,奴婢立刻就去。”被唤作小翠的丫鬟似乎对那老妈子非常的害怕感激低下头,捧着托盘,脚底生风。
耿氏见状,心底扑通扑通的跳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她只知道回到房间之后,那剧烈跳动的心却始终都没有停下来,甚至连耿亭匀什么时候摸到自己房间的她都不知道。
直到自己被耿亭匀搂在怀中,耳畔温热的气息合着感慨的声音响起,“宝贝儿,可想死哥哥我了,有没有想我?”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耳侧,耿氏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转头瞧着耿亭匀那眸中泛着的眸中火光;这么多年的默契,两人的身子对彼此都有了记忆;耿氏自然明白现在的耿亭匀想要做什么,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她对他也是想的;可今天的事情太多,冲击太大,她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只是眉宇颦蹙着,抬手撑在耿亭匀的胸前,不断地推拒着。
“怎么琴儿,你不愿意?”像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拒绝,亦或者说满腔欲火无处发泄,耿亭匀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恼怒和不耐。
耿氏低下头,眉宇始终紧紧地皱成一团,摇了摇头,张口却仍旧是那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啊啊”声。
“既然没有不愿意,那你为什么?”耿亭匀见状有些恼了,“难道你喜欢上了那个谢玮,还想为他守身不成?”
耿氏闻言,身子顿时轻颤了下,抬起头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贝齿轻咬下唇,自己的心里到底是谁,难道他不知道吗?为什么在自己已经为他生了一双儿女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突然就有些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她是不是真的错了;从来知道他fēng_liú无情,可至少除了他的发妻,自己是唯一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她一直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只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妹,所以不能在一起,如此而已。
可今天,这样的想法好似突然就被自己否定了般。
觉察到耿氏眸底带着的凉意,不知道为什么耿亭匀竟然觉得心底有些毛毛的,抬手一把将耿氏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琴儿,到凉都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我吗?”他可怜兮兮地低着头,就这么垂眸看着她,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哥哥承认,哥哥刚才是心急了些,但琴儿,我真的好想你,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不得不说,到底是相爱多年,对彼此的想法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得明白。
耿亭匀轻轻地握着耿氏的手,然后放到自己的胸前,“琴儿,你听。”
“……”耿氏却是犹疑了,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惑色;眸中仍旧是耿亭匀那样专注的深情,垂眸,或许她不应该怀疑的。
“琴儿,我真的好想你。”耿亭匀顿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自从你离开了凉都,哥哥我可是禁欲了整整半年,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说着,手已经开始乱动了起来。
耿氏也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狼狈为奸,很快就在耿亭匀的进攻下丢盔卸甲。拔步床间,帷帐落下,不断有被撕碎的衣衫从蚊帐的缝隙间扔出来;微弱的月光自窗户斜斜地射入房间,照在那脚榻上,鞋两双!
都道是久别胜新婚,两人之间如胶似漆,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了。
客院。
因为事情已经交给了耿亭匀,所以耿青柏非常放心地照顾起了张氏,纵然张氏平日里脾性不好,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发妻,看着她每日不安的薄唇嚅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模样,面色苍白,身上的高热却始终退不下去,就好似梦魇了般。
甚至有时候耿青柏都怀疑张氏是不是真的如同云老所言,是自己跑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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