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薄雾缭绕,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
炊烟袅袅,伴随着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身处逃亡中的八罗孽主宇文东流一脸悠闲的模样,不停翻转着手中的野鸡串,时不时的刷上香油,洒下香辛料,与虎背熊腰的体型不同,他的烹饪手法相当精巧,足以媲美厨艺大师。
实时把握住火候的变化,宇文东流撕下一条鸡腿,递给了坐在他旁边的司镜玉。
司镜玉没有拒绝,接过鸡腿后,用力吹了吹,然后用小手撕下一片片肉条,小心的品尝起来,即便在这个时候,她仍未忘记礼仪。
宇文东流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从被劫持为人质开始,这丫头不哭不闹,亦没有试图偷跑,反倒一直配合他的行动,这种作为人质的自觉,令他事先准备好的一些恐吓与折磨手段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小丫头倒是镇定,不怕我杀了你吗?”
司镜玉没有回答,因为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她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才抬头道:“在你确定自己可以逃生,或者不可能逃生前,你不会这么做。”
宇文东流闻言,流露出一丝欣赏,许多大人都未必能想通个中关窍,一个小孩子却能看得如此透彻,着实罕见,
“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杀了我。”司镜玉忽然道。
“哦,为什么?”宇文东流被勾起了兴趣。
“如果今天你和我都活下来了,那么将来我一定会亲手杀你。”司镜玉用无比认真的表情说道。
宇文东流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如同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但司镜玉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表情,就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抱歉,我不是质疑你的天赋,但是你可能没这样的机会了,从时间上考虑,你需要二十年才能追上并超越我,而我作为世家的公敌,如果二十年后还没死,那一定是拥有令所有世家忌惮的超凡力量——可就算是我自己,对于能否再活二十年也没太大的信心,世家的力量,某种意义上比国家更可怕。”
司镜玉缓缓摇头道:“你说错了。”
宇文东流反问:“错了什么?低估了世家的力量,还是高估了他们?”
“时间弄错了,要超越你,我只要十五年就够了。”
宇文东流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丫头倒是有信心,好吧,那我就等你十五年后来挑战我。”
心情愉快之下,他取下一只烤好的野鸡,嘎嘣嘎嘣咬得脆响,连肉带骨吞进肚里。
可就在他准备取下第二只鸡的时候,莫名气机一闪而过,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冷笑道:“看来这顿饭是来不及吃了。”
他掌心凝劲,一拳捣出,霎时平地刮起飓风,劲力如潮呼啸涌出,长在正面的树木顿遭摧折,一棵棵拦腰而断,直到一道利光闪过,暴风拳劲被一斩为二,方才溃散消失。
一拳过后,视野顿时开朗起来,两道人影映入视线,正是燕惊鸿与司镜熙。
“把玉儿还回来,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宇文东流探手将司镜玉抓住,拉到身边,沉声道:“我怎么觉得是谈判破裂了,要不然你身边为什么会多出一位墨家的人?”
司镜熙将龙头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杵,道:“因为老婆子不太放心,万一我放你离开,你却临时毁约怎么办?以老婆子的本领,怕是留不下你,所以还是请个人来做担保比较安全。”
“你有了安全,我的安全却没了,人和人之间,还是多一些信任比较好。”
燕惊鸿闻言只觉好笑:“一个残忍嗜杀,不择手段,动辄灭人满门,老幼不留活口,用小孩子当人质的家伙有何信用可言?”
宇文东流理直气壮道:“世家是人类之癌,消灭他们,正是为了让我们的社会变得更加美好。”
司镜熙气汹汹道:“说出这种话,老婆子很难相信你会遵守诺言。”
宇文东流举起司镜玉,威胁道:“老太太不相信没关系,只要你的孙女愿意相信就可以了。”
司镜熙果然露出了投鼠忌器的表情,但燕惊鸿却是丝毫不受威胁,将背上一看就很沉重的剑匣扔到一边,并顺手从中抽出剑来,真气一催,利剑发出凌厉剑鸣,肃穆道:“这世上岂有向劫匪妥协的道理,唯有不惧牺牲,以狠制恶,方能杜绝悲剧再度发生。”
司镜熙勃然色变:“燕少侠,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燕惊鸿狠绝道:“事急从权,当变则变,对于司家的牺牲,墨家会做出相应的补偿。”
话音未落,便是一剑如惊虹贯出,剑尖吞吐剑芒,隐有惊雷之声,直刺宇文东流。
“这等伎俩以为我会上当吗?够种就将这小娃娃一剑刺死!”
宇文东流只当这是对方事先商量好的戏码,举起司镜玉挡住剑路,倘若燕惊鸿真能下定狠心,便能在贯穿司镜玉后,再重创宇文东流。
“不可!”
司镜熙大喝一声,一杖击向燕惊鸿后背,她明明年已过百,满头白发,此时乍起爆发,行动却甚是矫健,宛若豹子一般。
在宇文东流“你们骗不了我”的目光注视下,燕惊鸿无奈回身一剑,斩中龙头拐杖。
“咔嚓”声响,龙头拐杖破裂,露出了藏在里面的黑色长筒物,正是炫目弹,机关触动瞬间,强光绽现!
“糟糕,中计!”
宇文东流惊觉这才是对方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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