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摇了摇头,“非也!信我的确是送了给他,不过是两封。是我建议他暂不回京。让他自己抉择,而他选了我的。”
“为何?”沈画很是意外。燕谨居然会听他的?
柴骏默默看她许久,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说过,他回不回来,其实意义不大。皇上终归是忌惮我。他不回来,还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既然这法子是你想的,不妨做得更彻底些。我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怎舍得下你?”
未免太小看他了。
“他……真的不愿要这皇位了?”沈画不明白燕谨如今在想什么。她写给他的信,无疑已说明了她的选择。莫非他还要执迷不悟地等她不成?
柴骏看着怀里这傻丫头,闭上眼叹了口气,“你既已那么明确地选择了我,他还回来干嘛?要么等他五弟登基,觅一方净土,避得远远的。要么干脆与朝廷兵马开战,让皇上知道他的决心。只有他不顾及你,才能让皇上更乐意将皇位传给他。”
当然,燕谨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比这还要伤感许多。他很坦诚地告诉柴骏,如今他在京城已无实际依靠,柴氏自然不会让严氏东山再起,这皇帝做不做都一样,只不过是傀儡罢了。反而五弟与柴骏有师徒之谊,会更真心地辅佐于他。将来他偏安一方,或许能过得比眼下自在,也不用面对一些事情,暗自神伤。
左右说起来,也不过是因为她,担心皇权在手一时忍不住,再伤了她。
柴骏有暗示过他,并不介意将来由他继任皇位。这就要看他如何抉择了。但这仗迟早是要打的。
“其实,他做不到。以他为人不会恩将仇报。”只不过是替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
沈画听着这没来由的一句话,恍然大悟。可那句恩将仇报的话,她隐隐觉得说的不是当下,莫非他二人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
起身后,柴骏去陪小五念书的档口,沈画抽空去了趟景琳的院子欲向她道谢。
不巧,正好遇见坑货过来私会情人。尚未等二人眉来眼去,便将人给拖走了。
连岳一脸的不高兴,一路抱怨:“小画妹妹,你这也太没人性了。好歹让我与景琳先打声招呼吧!你这样拖着我,万一景琳误会了怎么办?”
沈画懒得听他控诉,经过昨夜,景琳怎会误会?将人拖至无人处问:“柴骏救过燕谨?”
连岳微愣,好一阵子回过神:“你记起来了?”
“想起一些!赶紧说。再磨蹭,我让景琳与你绝交。”沈画觉得记起欺负他的习惯没什么不好。
坑货有痛脚在她手中不得不投降,“算不算救,就要看燕谨如何想了。皇上是不会让皇后有子嗣的,燕谨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除了严氏维护,还因贵妃娘娘当年在皇上耳边吹过枕头风。这事我也是听我娘说的。”
沈画只需一想便明白了,“捧杀?”
连岳很是吃惊,“你怎么知道?”
可这并不是一句好话,燕谨真的会因此而心存感激?即使柴骏不说,沈画也明白他所谓的助他一臂之力,是要燕谨做什么。但若不弄清楚,这无疑是一步前途堪舆的险棋,她甚至有些害怕柴骏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情敌。会不会太草率,太自信了?
许是看出什么,连岳安慰道:“没把握的事,他何时做过?这事自然没这么简单。当年皇上是想舍弃燕谨,屡次与严氏暗中交手,均未成功。一筹莫展之际,贵妃娘娘得首辅提点,私底下说笑话似的将这主意暗示给了皇上。燕谨因此保住一条命,但终归还是一颗可悲的棋子罢了。我告诉过你,柴骏并不是个无情的人。你以为太学时,燕谨为何会违背母意,屡次想与柴骏结交?”
“为何?”沈画不解。的确,按说两家势成水火,有点儿不合常理,她从前竟没发现这处蹊跷。
连岳一声长叹,“他俩从来都是亦敌亦友。你家夫君大人的脾气,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一句好听。有次太师授课后,我在花园里听见他私下骂燕谨,原话已记不得了,大概是说燕谨自暴自弃,任人宰割,身为太子却无储君威仪,不修其身,便是作茧自缚,他日若被人取代也是理所当然。”
这胆子也忒肥了点儿吧?沈画听得膛目结舌,“完了?”
“自然没完。”连岳笑了笑,“临走他留下一句,若想活命,让燕谨乖乖听皇上的话。事实证明,燕谨按他的话做对了。”
“所以这么多年你都是故意在找他骂?”坑货果然犯贱!沈画睥睨地看了他一眼。
连岳没好气问:“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这事我可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毕竟若让首辅大人知道坏他好事的是自己的儿子,估计得气到吐血。柴骏何时明里违背过父亲?
这世上又岂是他一人故意招柴骏骂?有的人盼都盼不到呢!
沈画弄明白心中疑惑,正打算转身就走,没想却听见坑货阴阳怪气地问:“你知道柴骏是从何时起不再骂他的吗?”
沈画一愣,又听他道:“据我所知,应该是被柴骏发现,他居然与你有私情。教乖了他,他却敢抢他的女人。真是不懂知恩图报。”
“嘿!”这坑货居然开起染坊来了?“什么叫抢?那时候谁知道他的存在啊?我……我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
“哦?”身后一声沉沉的疑惑。
沈画顿时头皮发麻,眼睛咕噜一转,立马乖乖过去抱住来人的膀子控诉:“他……他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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