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夫人又道:“就罚你三个月的月钱,下不为例!”
怜儿看着她,紧紧握起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果然是这样,她就知道,这王府后院里的女人,除了那一位之外,又有谁的心,是善良的呢?
☆、22
在病了一晚上之后,瑶光就不被允许踏出卧房一步了,不过,即使是待在卧房里头,瑶光的身上都被厚厚的缎面小袄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自打早上醒过来之后,就一直都待在房间里,容殊上早朝去了,还不见回来,就连一直都守在她身后的怜儿,今儿个也不见了,瑶光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头,实在是无聊的紧。
她先是从床上爬起来,然后站在窗户边,将窗户推开了一个小口子,探头探脑的往外头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简直是吓坏了,身形单薄的怜儿,靠在屋子外头的柱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之上,她整个人都透着的一股子湿答答的寒气,仿佛被冻成了冰柱般。
瑶光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她顾不得关上窗户,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狐裘披风就往外面走去。
当狐裘披在怜儿身上的那一刻,这个一向坚强的婢子,望着她面前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瑶光将浑身带着寒气的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声音轻柔的哄着:“不哭哦,怜儿不哭哦……”
本就大病刚愈的瑶光,这么折腾一番,对着空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怜儿赶紧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拉着瑶光暖乎乎的手进了屋子。
“姑娘不要在外头站着了,才刚养好的身子,经不得半点的寒气,若是再出了个什么差错,奴婢就算是以死谢罪,恐怕也难辞其咎。”
进了屋子,果然好了很多,精致和奢华的闺阁,放着一个大大的暖炉,两个人围着暖炉坐着,身子立刻就暖和了,只是,怜儿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瑶光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怜儿的眼睛,问:“怜儿为什么哭呢?看起来好难过。”
每次看着别人哭的时候,她的心里头就很难受,像是心脏被人狠狠地抓住了一样。
怜儿却是摇了摇头,她不愿意说出口,那些事儿,无论是她为了筹钱偷王府里的东西,还是锦夫人为了惩罚她,而斩断了她爹爹惟一的生机,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暗,仿佛黑暗中腐败的恶臭。她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些的龌龊的事儿。
瑶光姑娘,是那样的干净。
可是,只要一想到,若是她没有想到偷东西那么一出,她至少还能求求王爷,预支她的月钱,她就后悔的想哭。
这世道终究是不好的,一分钱可以救活一个人,也可以轻易的杀死一个人。
怜儿不愿意开口,瑶光就不再问了,她盯着怜儿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做出了一个怜儿自己怎么都想不到的举动——她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了红木抽屉,那里头放着王爷平日里为了让瑶光好好练字而赏赐的一些小玩意儿。
那都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珍宝。
她将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怜儿的怀里,傻傻的笑着:“都给怜儿,怜儿有了这些宝贝,就不会难过了!”
那些都是瑶光很喜欢的玩意儿,可是现在她却给了她。这个傻乎乎的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即使是知道了,她恐怕还是会拿给她吧?
怜儿抱着那些东西,嚎啕大哭。
“奴婢谢姑娘赏赐!”
这一刻,素来不与任何人为伍的婢子,在心里默默地发誓,这一生,她即使是拼死,也要护眼前的人周全。不为报救命之恩,只为了那一刻,这女子眼底心中的善。
☆、23
寒冬渐渐的过去,瑶光已经不再练字了,容殊比以往的时候,待她更好了,两人之间,几乎是亲密无间的。
瑶光的一双手被养的极好,她窝在容殊怀里的时候,双手就□□容殊的衣袖之中,不受半点寒气侵扰。容殊偶尔的时候,会捏着她的一双手,看着看着就失神了。
府里头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对瑶光不敬,她几乎被容殊当成宝贝一样的呵护着,可是,瑶光不高兴。
被容殊抱着的瑶光,在不经意的时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还什么都不懂,可是,心思却仿佛又比任何人的都通透,容殊不知道,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他盯着瑶光的双眼,轻声问:“瑶光,本王待你可好?”
瑶光本想点头的,可是她却像是的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样,鼓着腮帮子摇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容殊哑然失笑,接下来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只是捏了捏瑶光的小鼻子,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本王何时待一个人如此之好,到了你这儿,却成了不好了,你倒是说说,本王何时待你不好了?”
瑶光将脑袋贴在男人的额头上,瓮声瓮气的说:“王爷,瑶光不想离开,王府很好!”
这个小丫头还是第一次唤他王爷,两人之间瞬间疏远了几分,可是,她的动作却又是矛盾的,肌肤贴着他的时候,分明带着温情。
她大约是真的猜到了吧!他要送她离开了。
容殊看着远方的天空,努力的忽视掉心里的那一抹不舍的情绪,幽幽说道:“瑶光,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东西,即使是拼尽性命,也要去守护的,那种东西,我曾经也有,可是,我拼尽了全力,都没有守住。”
瑶光眼睛一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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