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男子”再次开了口:“进了诏狱的人的确很难再走出来,可那都是穷凶极恶,罪有应得之人,杨大人既说自己是无辜的,完全可以请求三法司会审,不就可以一证自己的清白了?”
“就是,就是!”人群立时纷纷赞同道。
杨延陵的儿孙们脸都白一阵青一阵的,强撑着嚷道:“你这厮知道什么,就多管闲事,三法司会审的确公正,不易冤枉人,可那是以前,如今那宇文修一手遮天,三法司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还不是他想给我父亲定什么罪,就定什么罪,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俊俏男子”立刻道:“本来三法司还真有可能如你所说,看摄政王的脸色行事,可如今有了杨大人当众闹出的这一出,满盛京的百姓都看着这件案子呢,三法司如何还敢只看摄政王的脸色行事,便是摄政王,也一定会秉公办理的,不然我们大家伙儿也不依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对,我们满盛京城的百姓都看着呢,杨大人你就放心的随官爷们走罢!”
腾骥卫们这会儿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便有一个领队模样的大声道:“杨大人,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拿下!”一挥手,便有两个腾骥卫上前,将杨延陵给押了起来。
杨延陵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再没有方才的硬气了,很快便被腾骥卫给带走了,留下他的儿孙们,个个儿脸上都是惊惶与无措。
方才那领队又抱拳团团向人群道:“我们兄弟这就抄杨大人的家去,还请众位乡亲父老帮着做个见证,看究竟是我们冤枉了他,还是他罪有应得!让开!”
后面的结果想也知道,方才杨延陵不过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罢了,简浔自不耐烦再看下去,她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那般的英姿飒爽,口齿伶俐,条理分明,最重要的是,她侧面帮了宇文修一个不小的忙,她一定要好生结交一番她才是。
只是等简浔从杨延陵身上收回目光,再看向人群时,却见那姑娘竟已不在了,她忙四下里逡巡了一番,却只看到一张张全然陌生的脸,一个也没有她的俊俏英气,顾盼神飞。
她忙问瑞雨琼雪:“你们两个看见方才那仗义执言的姑……公子去了哪里吗?”见二人摇头,忙又问车夫:“那你呢?”
车夫也是一脸的茫然:“奴才也没注意……”
简浔只得懊恼的放下了车帘,那姑娘怎么能一眨眼就不见了呢,这下可好,人海茫茫,她要上哪儿找她去?指不定一辈子都再遇不上了!
一时回到王府,简浔还在想方才那个姑娘,不然,她把她的画像画出来,回头让宇文修安排人找找去?可她好久不画画了,技艺都生疏了,万一画不出那姑娘的神韵来怎么办?本来人物像就不是她的强项了。
罢了,若有缘分,自然还能再见,若实在见不着了,也只能说明她们有缘无分罢。
简浔很快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去,想起宇文修的处境和他们的未来来,他如今得罪的人、触犯了他们切身利益的人越多,将来他自认为功成身退后,仇人自然也就越多,他是向她保证过,一定会提前安排好万无一失的后路,可他到底是人不是神,哪能真确保万无一失呢,除非他们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他们一家子可以离开,他们的亲人们呢,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吗,那要离开的人,就不是三五个了,她可以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其他人却怎么可能?
所以,撇开理想啊抱负啊野心什么的都不谈,宇文修上位迟早也是势在必行!
晚上待宇文修回来后,简浔便抱了他,低声叹道:“我之前本来还想着,那个位子谁爱坐谁坐去,反正咱们不要坐,可如今看来,师兄是非坐不可了。”
就简沫和小皇帝,不是她贬低他们,一个连陈太后三成的果敢与谋略都没有,一个则年纪太小天资不明,长成一个不世出明君的可能性实在不太大,便真天资过人,到底年纪阅历摆在那儿,等能与朝臣们你来我往过招,做一个合格的皇帝时,也是二三十年后的事了,可问题是,他能活到二三十岁吗?
如此一来,惟有宇文修上位,有她照拂保护他们母子,他们母子才能真个平安富足的到老了。
宇文修揽了简浔,问道:“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慨了,不是说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只安心的为百姓们做实事,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吗?”
简浔便把下午回来亲眼目睹的事与他大略说了一遍,末了轻抚上他的脸,心疼道:“这些日子你一定承受了很多非议与压力罢,难怪你让我能不出门,就尽量别出门,是怕我听到了那些不好的话,心里难过生气吗?那些百姓,苦固然苦,愚昧也是真愚昧,那些奸臣更是可恨,他们既口口声声说你狼子野心,那你索性狼子野心给他们看,看他们届时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宇文修就笑了起来,道:“不让你出门,的确有怕你生气烦心的原因,但要说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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