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妃双目圆瞪,喉间的血色不断溢出,未扯紧的七彩丝帛如白绫沾染了血液,却未染上颜色,顺着半悬的部分,血线不断蔓延,到了祁溟月指尖才滴滴落下,而在她身前站立的少年看着手中血色,却没露出半点动容,唇边浅笑未减,眸色冷然依旧,挟着旎狐在指尖,满身冰冷杀意。
甄珍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口,看着他一点点扯紧了那条古怪的利刃,而甄妃颈边的血口越来越大,被血污沾染的衣衫不断晕开猩红之色,喉间已能看的出血r_ou_断裂,咕咕冒出的鲜血涌动着,流淌而下,到了他的手中,满室血腥之气,而让她爱恋不已的太子此时转过了头,不冷不热的目光透着几分笑意,“饶你x_i,ng命已是宽待,莫非你想像她一样?”
脚下一软,甄珍只觉一阵晕眩,满眼的血色,满腔的腥锈,还有祁溟月的话语,让她再也无法压抑心底不断涌上的恐惧,颤抖着后退了几步,一阵哭喊,软倒在了地上。
看着甄珍吓昏过去,祁溟月轻笑,世人总被表象迷惑,甄珍对他不过也只是迷恋罢了,经过此事,该会少去一个麻烦,父皇也该不会再为这个甄珍而不快了。
收起了旎狐,甄妃被血色浸透的身体顿时落了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差不多已算是一具尸体了,走向祁诩天,祁溟月问道:“此处解决了,宫外那事父皇打算如何?”经过甄妃这么一闹,他本意想放过甄家,恐怕父皇是不会答应了。
“抄家灭族。”心不在焉的吐出四个字,祁诩天还在回忆先前所见,每回见着溟儿动手,总是让他心动不已,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吻上少年的唇瓣,他在祁溟月唇边低语,“随父皇回寝宫吧?”
“父皇打算做什么?”祁溟月低笑,明知故问的,伸出舌尖描绘着那双薄唇,“才下早朝,父皇岂非该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那便去御书房吧,那里的白芙还剩着许多未用,顺便将奏折批了。”邪笑着顺着祁溟月的话做了决定,祁诩天抱紧了怀里的少年,没舍得移开唇。
沾染着血色的楼阁内,两人相拥而吻,这一年祁溟月才登太子位不久,查证后宫之乱,祸首甄妃致使甄家直系全族被灭,同时包括莲妃在内,后宫有数位宫妃宫女失去踪影,而后在君王的一语之下无人再去提起。
同年,皇后蒋氏整治后宫,此后再无人敢提为君王选妃,而自张遣被投入地宫,关于太子选妃一事,便成了群臣头痛却不敢轻易提起的问题。
番外 特别篇:蜜月之旅(一)
旭日未升,天方初亮,苍赫皇朝的大殿上,群臣已经聚集,文武百官站立两侧,燃着淡淡檀香的朝堂之上,同平日并无两样,各自启奏了重要事宜,呈报皇座上的两位陛下之后,众人在下静立,等着君王宣布退朝。
自太子殿下登基正式为皇,天下一统尽归苍赫,被民间称为天帝月皇的两位陛下共同治理朝政已有一年。
一年之间,两位陛下忙于处理安炀与莲彤的收归,官员安置,到了这会儿才稍微空闲了下来,一切到了此时,方才算真正步上了正轨,他们这些为臣的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不必日日担心头上乌纱不保,在两位陛下的一语之间被新臣取代。
站立的又恭谨了些,群臣垂首,只听上头传来了一句问话,“众卿还有何事要奏?”
语声悠然,话音听来和煦亲切,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冷,皇座之上,显露沉稳淡然之色的新君问的随意,一身月白色皇袍,浅色金纹绣作异兽图腾缠绕,头戴赤金冠,黑发垂肩,看似含笑的双眼,细细辨认却带着些审视的意味,朝他们望来。
群臣连忙摇头,道说没有,答了话便又小心的朝座上的另一边瞧去。
在月皇身边,玄黑皇袍在身,天帝陛下微微侧首倚靠着,难辨喜怒的深沉同平日一样,并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朝他们瞥了一眼,被那一眼瞧了,众人心里顿时一阵忐忑。
如今朝中大臣陆续换的换,撤的撤,此刻还站在殿上的,并不全是苍赫旧臣,有不少也是从安炀与莲彤而来,自天下一统,两位陛下雷厉风行,又将朝堂内做了一番整治,着实令他们这些身为臣子的,时时都有些惶恐。
不少大臣还未摸清两位陛下的x_i,ng子,而今站在朝堂之上,个个都万分谨慎,多说不如多做,这一年来,两皇临朝,让所有人都有些战战兢兢,唯恐说错了什么,得罪任何一人,都是他们担不起的,原本是侍候一位君王,如今却有两位。
两位君主在朝,但所有人都知道一点,惹得天帝陛下不快,将会x_i,ng命有危,但若是惹得月皇陛下不快,便不只是x_i,ng命之危,直接丢了脑袋已算是不错的了,最怕的便是落得个生不如死。
为何会如此,自然是因为天帝陛下。
即使月皇已经登基,再不是当初的太子,可天帝陛下对他的宠信却未有丝毫改变,哪个不长眼的若是惹恼了月皇陛下,不必等到月皇不快,天帝便会令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位陛下的手段比起以往,并未见改变,反倒是更令人胆寒了。
群臣感慨,总说凡是帝王之家,父子无亲情,可眼前所见,他们苍赫朝的两位却完全颠覆了这种说法,莫怪苍赫能将天下一统。
父子携手,共取天下,眼前皇座之上的两人,是九五之尊,亦是维系天下百姓生计和平安的明君,他们在朝堂之上时时小心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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