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盯着何宵脸上百变的神色,他有点不太明白对方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几乎贴在他脸上的一双嘴唇正说着听起来似乎很悲惨的未来,粘着汗水的鼻翼湿漉漉的挨着他的侧脸,徐朗觉得自己心里的那一点闷气也在对方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中消失殆尽了,因为无论未来再怎样糟糕,这人脑子里好像都没有要跟他分开的念头,这样,很好。
于是心情大好的人顺理成章地推倒了不知死活贴上来的人又大刀阔斧地做了一次。
事后,何宵瘫在对方怀里听他说,“我只是问他们愿不愿意移民出国,我没用强。”
“我靠!”何宵崩溃地瞪着这个败家子,内伤极了,“你钱多的没处花是不是啊?还送楼送车解决全家的工作?你脑子进水了啊!”
认认真真听着数落抱怨的人一边给怀中人按揉酸软的后腰,一边面无异色地垂下眼帘,他是问过对方去还是不去,只是没给他们选择去哪里的机会罢了,不过这个似乎没必要告诉何宵。
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打住了,何宵也没再纠结,他也不是圣母,紧张无关紧要的人,既然是你情我愿也就不用再有心理负担,旁人怎么着也没他身边这位来得重要,只要不是违法犯罪,何宵就不怎么担心了,现在还是另一件事比较重要,“以后别让人盯着我了行吗?”
“这之前……不是一直很好吗?”
☆、真是受够你了
何宵看着对方脸上茫然的神情,虽然不忍心,可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的,“这之前是我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了啊!”见他又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何宵抓住他的手,放软了语气道,“徐朗,这是不对的,这叫监视你懂吗?”
“……”不懂,乔予是这样对他的,爷爷是这样对他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对何宵不可以?
“徐朗,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什么都告诉你,何必还要叫人来看着我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瞒了我那个女人的事情。
“徐朗,我也需要我的空间,就算两个人在一起,你也不能要求我的世界里全是你啊!”
“……”可我的世界里都是你。
“徐朗,我以后每天都跟你打报告好吗?做什么都告诉你好吗?不要再让人来监视我了!”
……
“徐朗,你这样我真的难过极了。”何宵苦口婆心说了半晌,对方都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沉默姿态,他本就累坏了,这件事又给了他一个太大的打击,一时心里也有些郁郁,眼见说不通就爬下床一瘸一拐朝卫生间去了。
床上的人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起身拿起窗台上的手机,拨通了乔予的电话,“这周末去见心理医生。”
“竟然愿意去看心理医生?”栗阳湖畔一身春衫把着钓杆的老者,听得手下来报,有些意外地抬起了垂耷的眼睑。
“是的,老爷,还是阿朗主动要求的。”他身后高大健硕面容刚毅的年轻男人神色恭顺地点头道。
“那个何宵最近表现得如何?你觉得他怎么样?”老人抿嘴道。
“挺安分的,也很会照顾人,两人住在一起之后,阿朗的气色好多了。”
“转变这么大,真的不是别有用心?开始的时候,可还不情愿得狠哪。”老人双眼微眯,意味深长地道。
“我们调查过,何宵的底子很干净,没有存疑的地方,交际圈几乎没有,平时不是上班就是在家里。他大学期间,寝室里两个男生在一起,其中一个被家人送到国外,另一个受不了压力跳楼自杀了,大约是因为这个,他一开始非常抵触。”
“邢锋,找机会把那人带来我看一看。”
闻言,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自从上次动手失败以后,阿朗一直很警觉,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
老人呵呵一笑,“不急,总会有机会的,阿朗太紧张那人了,却不知道过犹不及,没有哪个正常人受得了被人二十四小时监控。”
何宵觉得自己真是栽了,上辈子十天恨不得有十二天都在冷战,现在只是几天没说话,他就觉得全世界都不好了,白天上班总觉得被人盯梢整天搞得自己神经兮兮,晚上回去家里还有一尊移动冰山,一屋子都是冷的,冷战了五天后,何宵终于还是动笔写起了辞职信,他坚持工作是为了保持经济独立,将来能够堂堂正正心安理得跟徐朗在一起,现在因为这个,反倒让两个人都不舒服,这样僵持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辞了工作,他找个网上兼职什么的,在家挣钱应该也是可以的。
辞职信写到一半,就见主编颠着一身肥肉,顶着一脑门子汗走进工作室,气喘吁吁两眼放光地盯着何宵,“我说你小子,藏得够深啊,晏海的乔副总找你,在外面呢,赶紧的!”
何宵按在键盘上的手僵了一瞬,屏幕上立即多出一串乱码,乔予亲自来找他,难不成是徐朗出事了!他心里一慌,也管不了办公室里炸开了锅在说些什么,踢开椅子便大步跑了出去。
何宵赶到单位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乔予坐在他那辆奢华低调的豪车里冲他招手。他三两步奔到车旁,“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不是徐朗他出事儿了!”
乔予摘下脸上骚包的墨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心急火燎满头大汗的人,微微一笑,“上车,他没事,我带你去见徐朗的心理医生。”
何宵有些犹豫地皱皱眉,“是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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