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的版本不是这样的。你们没进过储物间吗?储物间的窗户是对着篮球场的,上体育课时一定会经过那里,不过平时都拉上了窗帘,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有一天傍晚,窗帘突然掉了一个角,露出了那个人的脚,被最后一节上体育课的同学看见了,这才被发现的。”
“这也太吓人了吧!”
“你们别说了,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薛成礼小声地嘀咕道,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锐气。
社长也发话了,她说:“你们不要到处散播未经证实的谣言,明明第二天早上就被发现了,怎么越传越离谱?”
刚刚参与讨论的几个人一听到他们社长有第一手资料,自觉地凑了过来,问她还知不知道什么。
社长看了一圈求知若渴的社员,叹道:”你们要是学习和背台词也有这股干劲也就好了,偏偏把心用在这些事上面八卦。”
何其和邢衍同样好奇地看着她,社长于是说道:“那男的跟你们一样,也是一年级的新生,不过他不是戏曲社的也不是我们话剧社的。准确说,他们的社团和舞台没有多少关系,平时也不常跟学校借小礼堂,嗯……每年借个一两次邀请其他学校的一起做cos剧吧,大概是这样。”
“动漫社的宅男?”
“动漫社里做道具制作的,我听他们社长说,这个男的有抑郁症,跟身边的人都提过这件事。”
“他怎么会选择在小礼堂的储物间自杀?他们社团不是占用了两个社团教室吗?”
“对啊,”有人不平道:“有些社团都只能和别人共用一个教室,他们社就占了两个。”
“也许是因为学校筹备动漫节,他们当时在准备cos剧吧。这件事出来后,受影响的可不止我们社团的新剧,好多活动都搁置了,动漫社准备了一个学期的cos剧没办法上演,今年不是也没有院联晚会嘛。”
“不是说他们跑漫展表演去了吗?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我们啊!”
“而且还让我们社团分裂了……”
“好!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副社即时出来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好像不想让这个讨论再继续下去,何其听得一脸懵逼,邢衍比他还懵逼,他甚至不知道他们说的那几个社团是什么样的。
但副社毕竟只是个副社,平时都被众人压了一头,这时候出声也阻止不了他们。况且在这个社团里,社长和副社长都不算最有威严的,真正说话掷地有声的另有其人,也难怪这群新生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什么话都敢说了。
徐芳晓犹豫地问:“文森学长真的要离开社团了吗?”
陆萍一旁抱着双膝委屈地说:“你能别提了吗?我已经够难过的了……”
何其这个局外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在说谁?”
“岑文森,大三学长,剧团门面,刷脸担当,文学才子,你说屌不屌?”连薛成礼都赞不绝口的人物,那人得好到什么程度?
“他怎么会离开社团?”现在何其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吊起了。
薛成礼回答他道:“还不是因为学校关闭了小礼堂,我们的戏没办法演。剧本是他写的,服装是他弄的,戏是他排的,所有的努力都打来了水漂,你说气人不气人?”
陆萍在一旁冷冷道:“你别随随便便就把其他人的努力给抹消了好不好,那部剧,在场的没有一个不出力,haruko还是女主角呢。再说,岑学长当初表现得那么激动还不是为了我们?好几次都找到校长那边去了,差点被记过,到你口中他就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拜托,我有说过他自私自利吗?你这么挺他,当初他跟筱林在社团教室为了这件事吵翻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在他身边替他说一句话,你也跟着去抗争啊!现在充什么好人。”薛成礼呿了一声,把头撇了过去。
当下的气氛可以说是已经降到零点了,一个好好的篝火晚会变得沉重、压抑,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社长发话了:“你们都不要吵,文森有自己的想法,他跟我说过大四要准备考研,下学期让你们好好加油,不要荒废学业和理想。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不然这次公费旅游就没有意义了。”
陆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听到这些话,确认敬爱的学长下学期不再带领他们后,他将头埋在膝上伤心地哭了出来。薛成礼并没有趁机嘲笑他,而是默默地将头转了过去。
看着这群身份证上已经成年,但心理还是孩子的大一生,何其打从心底为他们感到难过。出社会后身边的人包括他在内都有一段时期活得很艰辛,在经历了生活的洗礼后,逐渐接受了现实,变成了一个无趣的大人。学生时代的记忆也在脑袋里刻意修饰美化,何其差点都忘了,那个时期的自己并不是没有烦恼,而是相比工作以后,那些曾经让他恼恨的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对这些学生来说,某位敬重的学长离开是一件大事,一部无法上演的话剧是一件大事,就连宿舍里谁先脱单那也是一等一的大事。身为一个二十四岁、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两年、感受过挫败感的人,他应该在这个时候以过来人或经验者的身份给在场所有仍处于象牙塔的学子们炖一碗心灵鸡汤,。但他没有那么做,已经二十八岁、曾经从天堂跌入地狱,在人生悲剧上比他感受更深的邢衍也没这么做,尽管通过他们的话里行间他已经完全了解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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