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铭听完这话,也不曾细想,还真道赵让已经知道母亲有心借助谢昆之力,当即露出鄙夷之色道:“怎么会靠谢家?谢昆那好色之徒,能成大事?”
赵让目光一闪,并未接话,李铭看向他,神情郑重:“你要愿意与我为盟,我就将你引荐给我师傅。要不愿意,我也只好由着你去作贵妃,再来看你笑话。”
话到末处,声弱不可闻,显见李铭心中,是极不愿此事成真的。
正当赵让要开口时,两人不约而同因为高正急切的唤声而转身,紧接着气喘如牛的高正跑到近前,不及施礼,强挤出一句道:“陛下,陛下驾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个人蛮喜欢李铭的……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赵让与李铭相顾失色,此刻未时初至,光天化日下临幸后宫,真不似有为明君的行事风范。
但皇帝驾临,虽是不速之客,谁也不能将他赶走。赵让很快回神,对李铭道:“暂且委屈你留在这里了。”
皇帝并不知李铭的真身,万一他发现李铭人在此处,怀疑上两人暗通款曲,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弄不好李铭要性命难保。
故而李铭不情不愿地点头,他再不甘,还是懂得事情轻重缓急,无可奈何中目送赵让领着高正匆匆而去。
适才的对话犹如晴天霹雳,在李铭矇昧不明的心中划出光亮的希冀:只消赵让能与他们联手,不就可以无需伤他了么?
迎至宫门的赵让自然不知李铭真起了拉拢他的念头,御驾不远,他忐忑不安,暗道难不成是对谢皇后的推测有误,那惯于睥睨的高傲女子竟然不顾颜面地先行告状?然纵使如此,皇帝也不该来得如此之快,唯今别无它法,赵让只有默祷突袭而来的李朗不至发现他的仓惶,。
一身常服的皇帝下了辇舆,见赵让盛装恭候,微微怔神。
要知赵让这身从头到脚郑重其事的打扮,也就唯有前往“侍寝”那一次。因宫中从无男妃,皇帝又命不可慢待,才合计出参照宰相之制的礼服。
赵让要拜觐谢皇后,虽知有些不伦不类,却也只有这一身尚可见人。但此服侍着装繁复,不是一时半刻便可穿戴齐整,李朗此行纯粹是心念一动,并无事先安排,难道赵让未卜先知?
他挽起赵让,凤目微眯,上下一打量,赵让登时明了他因何生惑,暗悔失策,给李铭乱了阵脚,果然听李朗含笑问道:“静笃今日穿得如此隆重,是要到哪去?”
赵让低声道:“回陛下,哪也去不得。只是尝与长乐说起先祖之事,即使出不得宫,也想列个牌位,好让她能祭拜一番,也是子孙孝心。”
这些说辞他本来就是编排过,只不过并非是要用在此处,情急之下,不得不搬出来,侥幸过关再说。
李朗转头看去,见旁边垂首侍立的长乐果然双眼红肿,只道他们兄妹说起身世流离,家道凄凉,便不忍多问,拉着赵让直入正殿,唤人来摆上酒菜,谴退余人,独留赵让。
此情此景令赵让不得已重温一遍那“旖旎”之夜,李朗令他陪坐在身边时,他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如今不过巳时。”
李朗一怔之后大笑:“朕便要白日宣淫,爱卿又能如何?”
赵让低头无话,伸手提壶,为李朗满盅,他见李朗眉飞色舞,倒是暗暗放下心来,看来并非是今日地坤宫东窗事发。
“静笃,”李朗举觞向赵让,眉目间皆是笑意,“你浮一大白,我便与你说个喜讯。”
虽不明皇帝所指,赵让仍是抱着满腹狐疑,自斟自饮毕,惑然看向李朗。
李朗只觉赵让这般神态着实引人怜爱,不由又起了戏弄之心,道:“再亲我一下,嗯?”
“陛下,”赵让心事满怀,哪愿陪李朗胡闹,语气稍重道,“陛下若要得狎昵奉迎,还请另寻它处。”
“为何要另寻它处?”李朗笑道,却也敛容,“静笃可还记得密林之事?”
他虽是问句,然赵让觑着皇帝面上的表情大有“你若忘了我必立马将你斩首”的意思,只好勉强振作精神道:“自是记得。”
李朗从广袖中取出一块折叠成方帕大小的牛皮卷,递给赵让,不发一声,径自饮酒。
赵让接了在手,忆起上回李朗亦是借酒宴之际向他传达噩耗,这轻轻皮革顿如千钧之重,他慢慢展开,细细览阅,看到最后,霍然将纸卷一收,毫不犹豫地向李朗下跪叩首,大声道:“臣跪谢天恩!”
“静笃!”李朗虽有邀功之念,但实不想赵让激动之下却是以君臣大礼相报,有些窘迫地唤着赵让的字,起身要将他拉起,不想气力不到,怎么也拉不动,他有些发急,低声嚷道,“平身平身,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为何还要来这套?”
见赵让仍是无动于衷,李朗真着恼了,索性屈了双膝,与赵让相对跪倒,道:“你还不愿起来?”
待到赵让迟疑着直起腰,仍低头垂目,李朗方恍然大悟,原来赵让不愿起身,除去向君王叩谢大礼外,还因他眼泛润红,泪湿双颊。
赵让偷觑得李朗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更不敢开声,生怕出口哽咽,难以自辩。眼前这人非但是九五之尊,还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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