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怡原本还打算安慰她,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
“晚上想吃什么?”
“冰糖雪梨!”
因为偶然目睹了班上一位女生为男朋友亲自煲的甜汤,梓青就记在心里了,变着法地撺掇司怡,前几天就嚷嚷着要吃,司怡为此连原材料都准备好了,但她今天忽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她似乎太顺着她了。
考虑到梓青前段时间吃的苦,司怡近期对她百依百顺,不知不觉中助长了她的气焰,原本是要改造这位大小姐,结果事与愿违。
想到这里,司怡佯怒,“那怎么能当饭吃?”
“那吃了晚饭再吃……”
“……”
司怡吞吞吐吐,想了又想,掰着手指胡诌,“最近钱都快被你花光了,根本没有买冰糖的预算,你想啊,你的学费,生活费,房租,水电,物业都要从这里面扣,哪还有多余的钱买冰糖?”
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今晚吃不到了。
梓青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是信以为真,啃了一口梨,目光安静地垂下,很快就把这事给忘了。
司怡撒了这么个没原则没逻辑的谎,若是换了旁人,一眼就能戳穿,但梓青从小到大过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油盐酱醋茶离她太远,她对金钱的概念,长久以来都维系在银行卡上一个模糊的数字。司怡的这番阐述,很大程度上误导了梓青对消费市场的估计,导致她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以为冰糖是跟人参灵芝一样昂贵稀有的东西。
相比梓青的跳脱,司怡一直安分守已,利用周末的时间去一家房地产公司做话务员,工作很轻松,因为是兼职,工资一般,却是家里最大的进项。在司怡的铁拳掌控下,梓青花钱的速度收敛了不少,但月末一加减,还是出多进少,梓青的自力更生计划夭折了半个月后在一个清冷的早晨再次被提上议程。
那是一位学长帮司怡介绍的,一个小的贸易公司急招一名法语翻译,要求不高,只要口语过得去,长得不太磕碜就行。
因为公司在另一个城区,考虑到第一天迟到会影响员工的敬业形象,那一天,闹铃6点钟就响了,司怡睡眠浅,早就被吵醒了,抱胸忿忿盯着天花板,身旁的家伙还在梦中,铃声响过三遍还没有任何动静。
等了又等,司怡想爬起来暴打她一顿,又想亲眼看看她羞愤欲死的模样,不知道昨晚是谁说要洗心革面,奋发向上,这明明是要她养她一辈子的节奏!
司怡脑中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小宇宙眼看就要爆发,耳边忽然传来她轻声呢喃的声音,“吵死了……”
说着扯起眼罩一角,伸手关了闹铃,倒头又睡了,司怡已经决定掐死她了,就在这时她又出声了,蚊子哼哼一样呻吟了半天,缓缓转过身来,晨光微熹中悄悄瞅了司怡一眼,仿佛七旬老妇翻大山一样慢腾腾地爬到司怡身上……
托她的福,司怡也养成了裸睡的习惯,此刻两人都光着身子,很明显,上面那个还没醒,动作笨拙似狗熊,无意识地攀着司怡的身体,从下往上,一点一点蹭上来,双手撑在司怡身体两侧,长发则低空飞行,贴着司怡的皮肤,从小腹掠到胸口再从胸口滑到肩窝,眼罩上的青蛙刺绣时不时擦到司怡的皮肤,那粗噶刺痒的质感带起阵阵难言的悸动和颤抖,就这样光着身子磨来磨去,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名其妙撩了司怡一身的火……
梓青又向上拱了拱,摸到一点,揉捏了一会儿,亲了一下,一口含住,司怡再也忍无可忍,一脚把她踹下了床,坐起来大喊,“这日子没法过了!”
地下铺了厚厚的地毯,梓青摔下去,哎呦一声,彻底醒了,掀起眼罩,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时间,“坏了,我要迟到了……”
司怡面红耳赤,为了掩饰身体的反应,裹紧被子又倒了下去,静寂半晌,身后忽然传来梓青小声征求的声音,“要不……不去了吧?”
“不、行!”
梓青周末打扮酷酷地陪司怡去逛街,同来的还有司怡的两个朋友,四个人从下午一直逛到晚上,城南的夜市很出名,几个人转得口干舌燥,梓青主动请缨去帮她们买饮料,她刚转身,那两个女孩子就迫不及待拉着司怡的手小声欢呼,“好酷!好酷!”
随着年纪增长,梓青的性子越来越霸道冷淡,对待陌生人不再像小时候那么热情,一整天都沉默地守在司怡身边,难免给人一种冷酷的错觉。
司怡听到这两人的恭维,脑中闪过的却是梓青昨晚一脸赖皮死活不肯刷碗的样子,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
梓青给的官方解释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她是英雄,司怡是美人,英雄见了美人,百炼钢也要化作绕指柔的,何况她是女英雄,司怡是个大美人……
司怡喝一口奶茶,眼里满满的鄙视,“当我没问。”
经过一个小超市的时候,朋友要买花茶,司怡只好陪她们进去转了转,梓青一人走在最后,司怡也没在意,挑好了东西回头找她的时候却发现她正蹲在一个杂粮摊位前挑挑拣拣……
司怡看到那牌子上写了八宝米的字样,下面一行小字,“精选各种糯米,红豆,冰糖……”
看到这里,司怡忙低头,只见她手里已经装了小半袋冰糖,见司怡探头探脑,随手指了指零售价,“这里的好便宜,我们多买点!”
司怡尚未开口,旁边一个老奶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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