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在香港留多久?”
“最多一个月。”
“这麽快……”低语著,谨之把头枕在了沙发靠背上,深长地吐了一口气。
程惟心情复杂地看著表情落寞的谨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感受到他的视线,谨之就著原本的姿势一偏头给了对方一个无声的微笑。
程惟看著他这个纯粹得近乎透明的笑容,胸口的烦闷愈发明显。
在漫长的旅途中,他看过太多的美景和美女,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是懂得如何欣赏和发现一个男人的外在美感和内在特质。从看到谨之的第一眼开始,他就震惊地发现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都仿佛是在印证自己所最为喜爱的男人的形象,好像心中原本就有一个固定的模子,而谨之居然可以与之完全匹配,如同量身定做一般。一个相当荒谬但感触真实的念头在脑海里渐渐抑制不住:似乎程惟多少有些勉为其难地接受洛克教授的邀请在剑桥担任客座教授,继而和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芝锦相识,最後远赴千里万里来到香港,莽撞地住进这栋陌生的双层别墅……如此种种都是为了遇见一个叫庄谨之的男人,进而一一发掘他身上每一丝一毫的非凡。
长时间相处下来,程惟终於确认,谨之绝对值得自己这平生初次释放的关注和锺情。他惊讶於怎麽会有一个人,在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冷漠自持,而笑起来眼角眉梢却能带上孩子般的天真可爱,每每让他怦然心动。
这爱恋的情绪来得相当突然而且过於猛烈,让程惟不得不小心应付。在无数次艰险的旅程中,他已经懂得,并不是想要休息就可以打开睡袋躺下,感到口渴就可以掏出水来猛灌的,做出任何前进或者後退的决定,都要审时度势评估可行性。凭著一贯坚韧的自控,他才得以顺利地走出无边无际的沙漠或者道路被冰雪封住的山脉。
虽然早已在心中默认了对谨之的好感,但程惟从来都不允许自己朝这个方向努力。不仅是因为这个人是芝锦的哥哥,他想要顾及芝锦的感受,更重要的是程惟根本不想破坏掉自己和他人的生活,他清醒地知道他们在各个方面的差距与不同,以及两个习惯於保持自我风格的坚决的男人想要达成协调一致是多麽困难。於是他开始用平和但是疏远的方式刻意回避著与谨之之间的可能,借以抗拒不可预知的或有未来的发生,只可惜他做得并不成功,无论如何感情的沦陷都在持续加速,甚至ròu_tǐ也最终缴械投降。原本赖以维持现状的安全距离被暗自疯长的力量越拉越近,快要完全模糊,从而再也无法束缚深切的渴望。
其实程惟该庆幸的,那个不喜欢同性的男人居然主动贴上来,迂回地接近,低调地试探……不可否认那晚在房间门口被吻住时,他有短暂的如愿以偿的欣喜。
很清楚谨之的意外动情并不是偶然,有特殊的客观条件帮了程惟的忙。谨之是个标准的商人,长年累月追逐利益,强化了人性中冷酷、有戒心的一面,对於他来说大概唯独在家里才有那种不设防的轻松状态,而程惟则幸运地走上了这条捷径,顺理成章地直接进入对方最为真诚坦率的世界。如果换个角度接触到谨之,他们结果真的未必如此。
刚刚在程惟口中,“最多一个月”几个字被看似自然地轻松吐出,其实他的心上猛然顿了顿──如果说这是段在开始就被设定了期限的感情,那麽是不是该就此克制住情绪的泛滥,杜绝一切没必要的精神浪费?
当程惟从思索中回神,一转头正好撞入谨之的双眸,这过於专注的视线让他感到有些熟悉──对方眼中的火焰就如同出发去东京之前的那晚一样燃烧著。程惟隐约有了“危机感”,不著痕迹地闪开了一些,却仍然不能免除谨之此刻执意施加的热情。果然下一秒锺,他的唇就被轻柔地覆盖上了。
这是个太过温柔的吻,任何人都没办法抗拒,像是温度适宜的洗澡水轻易地就让人沈溺其中。几乎是没有抗拒地,程惟默默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享受这个春风拂面般暖意融融的时刻。
漫长的一吻结束之後,程惟感慨地笑了一下,站起来刚要走开,却被谨之拖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跌坐回沙发上,并且在要说的话还来不及出口时就被剥夺了发言的权利。
这一次谨之的进攻明显带著浮躁和懊恼,他急切地想要冲破二人之间胶著的局面,在还没想出妥帖的对策之前就冒冒然地踏入禁地了。
程惟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双手扶住谨之的胸口一把推开了他。双向的作用力让他们同时倒在沙发的两边,纠缠在一起的视线都在表达著各自的愤然。正如每一回发生在他们之间的对峙那样,首先退出的人从来都是程惟,没有多做停留他已再次起身,向楼梯走去。不过他显然是低估了谨之的执著,就在他转身之际,对方从後面把他扑倒在地,凭借著“压倒性”的优势开始对他的後颈发动进攻,牙齿的撕咬动作毫无章法却非常坚决,而且迫切。
程惟这时是真的对谨之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举动感到有些恼火了,但由於处於被动位置,奋力的挣脱一时半会无法达到应有的效果。
正打算出声喝斥,谨之的低吼传入耳朵:“我要你,程惟,我今天要定你了!”语气中满是无可劝说的固执,还有一点孩子气的无赖。
程惟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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