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这些,最后的蝶书上还简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波卫和怀桑不知何时达成合作,抢先联军围攻天空之城,已到达城下。”
奥德猜到我一直没有回音,应当是蝶书无法穿过两个城邦互传。他在蝶书的最后附上了他们在迷障里的新发现——一条密道的路线和打开的方法。
我又看了几眼其他人的蝶书,内容大致相似,于是按照奥德的指示,进入迷障的地下踱了好几圈,才终于看到头顶上一点光亮。我爬上去,使力将盖着出口那东西掀开。我的脑袋从一个石板的空当里钻了出来,眼前就是那条熟悉的、竖直向上的楼梯。我拖着双腿一口气跑上了楼梯的出口,跨进了我们在羽镇最初步入的城楼之内。
出乎我意料的是,楼上没有一个刀者,仅剩的八九个魔法士聚在祭坛边,看到我都一言不发。其中也有奥德戈,我看到他满头大汗,和其他人一样把右手放在祭坛上,眼神聚在它的底部。
我身侧突然传来一点动静,就见小花鸟从窗口翻了进来。他看到我,立刻大叫:“维森特!太好了,快去替他们搭把手!”
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多话,便从魔法士的中间挤了进去,将魔力全部汇在右手贴到祭坛上面。我立刻感到一股很强烈的吸力;那祭坛里好像有着一个不知饕足的漩涡,意图把所有的魔力来源统统吞进去。而我们拉扯着它,就像在经历着一场漫长的拉锯战,等待着那个漩涡被填平,或是捕捉它懈怠的瞬间。
也许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加入便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白色祭坛的底部忽地放出耀眼的光芒,有强烈于刚刚数倍的魔力反向上涌上来,所有人的脸都在这一刹那被掩在了光明的深处。
我隐约对即将出现的东西已有猜测,却没想到它会顺着我的手臂蔓延上来,最终裹在我的身上成型。
“没想到羽衣选择了你。”奥德随其他人松懈下来,揉按着手腕。“接下来我们就能下令打开灯罩了。”
“还是统共四枚火种?”
“没错。”奥德的神色变得凝重了。“怀桑和波卫的联合在我们意料之外,而且从数目看来,怀桑孤注一掷,没在城内留下多少人。我们来不及在自己的迷障里找全火种就撤回了。”
“够了,我这儿有三枚,还富余两枚。”我苦笑道,“不过下令一齐打开得当心一点——我担心他们使手段点灯。波卫有很好的弓箭手。”
我这时才敢去看一旁站了许久的兰朵。她一直大睁着眼睛望着我,却又一言不发,没去打断我们的话。
“抱歉。”我对她说。“柯尔曼暂时牺牲了。”
我没看过兰朵掉眼泪,但我总觉得她应当是很爱哭的;这样可爱的姑娘,大约哭起来也会分外教人心软与心碎。可她这时也只是把嘴唇死死咬住,像是把想说的话都简单地吞进了喉咙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所有人一同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对他们简要地说了事情梗概,同时确认了羽衣额外的用途。但尤为遗憾的是,根据他们的说法,城墙与迷障之间那段距离过于空旷,羽衣的命令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波卫在那边受过教训,这里应该接到了幸存者传来的情报吧?哪怕人还没赶到,蝶书还是可以在天穹迷障里送出去的。”
“这无所谓,他们现在即便是看谜语,也该意识到了羽衣的重要性。”我说。“他们没试过绕我们的后背,偷攻进来?”
“我们在后方放了侦查的人。他们大部队都在我们眼底耗着,做不出什么大动向。”
“那么,”我说,“我们就去绕他们的后背。”
我听见有人吸了口气。
“你是说要主动歼灭他们?” 奥德问我。
“对,”我说,“我觉得不能单单去填火种。虽说我们是守城的占优方,但我们人数上有劣势,不能时刻保持这种高警惕的守城状态——城墙对于有魔力的人阻碍更小,一不留神就会攻进漏网之鱼。我们比他们更加疲于奔命,只要怀桑那边还没有结果,填上火种就不算结束。”
在我说完想法、我们敲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步骤之后,我们楼内的几个人便火速赶到了外面,把计划传达给楼外的守城人。
和大地之城光溜溜的城楼不同,天穹这边的楼体设计复杂一些,除了楼顶六角悬挂着城灯,高处还有一个较宽的平台,从我们这里的窗户翻出去就能跳上那里。说是环绕全城的外城墙,其实并没有其描述衬托得那么宽阔。它也是六角形的,比平台略矮,离城楼的距离在十步以内。
我站在高处眺望,发现外面是数量明显占优的闯入者,城墙六角形的一角上端已经被轰出一个大口,多数人就聚在那里。从这里能看到,各色光球积蓄在那些魔法士的手里迟迟没有发出。奥德说他们是在蓄力——所谓的怀桑特色。
而波卫的刀者们贴得较近,不断寻机会从豁口处进来,又被守城人不断赶下去。
这好像真是一个东西院尽弃前嫌的时刻。刀者们的刀连成一道防线,纷纷撞开飞来的魔法光束。魔法士结成大阵,阵法纵向蔓延上城墙,将意图偷进来的几个翻墙者掀上了天。他们大多伤痕累累,衣服褶皱,但还在朝着敌人的方向,顽强地继续着反抗。
为首的是自荐守城的明奈利。她身手凌厉,一头黑发束得高高的,随着她挥刀的动作来回飘荡。她每劈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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