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包包点了点头,潘小溪又问道:“你既然已出手挖了几个小孔给人家呼吸,为什么又弃人于不顾呢?”麦包包道:“行有行规,你当是买面粉做包子这般简单?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雇主发了丧,做了法清了道就得遵循规矩将此法事做至圆满,否则反噬己身,有真凭实学本事的人,谁愿意自毁所学,断己生路?”潘小溪把面粉袋就地一丢,激动但又压低声音道:“是生路还是财路?不断自己的路,就断了别人的生路,见死不救不等于谋杀吗?那是一条人命啊,你们怎能这么无情?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救了一半让本来就没死的人在棺材里,埋进土里喘上三五天再死?这是活埋不是救人,加剧了人家死前的痛苦,什么逻辑真是?”麦包包无奈的叹道:“你不会明白的,薄棺入土,上面披盖薄土,只有棺内人呼救方可被救之。”潘小溪懒得争议,把面粉袋重新扛上肩头道:“说话多了浪费我体力,我也饿了,回去坐等吃包子。”麦包包鄙视道:“你义愤填膺的说了半天,还不是只记挂着我做的包子,我还以为你会见义勇为的去刨坟救人呢?”
潘小溪僵着本来就被面粉袋压歪的脖颈想道,刨坟?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在这里,一没户口,二没创业资金,三连路都走不清楚如何做市场调查,而且搞不清楚宋代人都是怎么做生意的,四还得防着那个钱凛义老家伙发现我没有死,再杀我一次就惨了,在这个封建社会里,民不与官斗是最明智的选择,五想想那些从古至今,但凡出名的有哪几个不是靠刨人家祖坟发迹的?我不求当什么皇帝什么军阀元帅之类的,虽然我行为不善,但是那些金银珠宝一定是本性纯良的,我借用一下人家小小的善款,贴补一下我小小的家用,要是真能改变了现状,奔上了小康之路,那回头给人家上香、烧冥币赔礼后再照价等价赔偿,其实也不是什么相当龌龊的事儿,生活所迫,被逼无奈呀,只是个过渡期嘛,不过,完全没有刨坟的经验该怎么办呢?要不等晚上我去西城门外的山里转转,把今天被活埋的可怜人救出来,顺便拿人家的新坟练练手也是可以的,哈哈,就这么定了,我终于有了我宋代人生的第一目标,嗯,相当的好,继续保持。麦包包看着时而板着脸,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又笑颜逐开的潘小溪,破书果真颠狂了。
麦包包在树屋里做着包子,潘小溪到处搜罗着金属工具,很遗憾,除了墙上挂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小斧头之外,别的就是木头,皮革,麻绳,鱼线,连弓箭都是木头做的……她挥舞着那柄,和麦包包贴身携带的小桃木令同样迷你的小斧头,挫败的喊道:“土豆你个西红柿,蕃茄你个马铃薯啊,全是木头,木头,木头,你能来点儿有创意的不?”麦包包回头一瞥,淡然道:“弃置多年了,儿时抵不住冬日严寒,用来劈柴暖身的,如今夏秋物燥,早存了许多枯枝枯草叶,过冬不成问题。”潘小溪在树层里绕了几个圈圈,左手幽冥剑,右手迷你斧,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昂然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说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富贵肯定还归你管啊,为了我即将去争取的富贵,我暂时忍你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补22号的,由于23号本人带着媳妇儿结婚去了,所以今天回来狂补更~
☆、58夜闯深山
夜幕降临,潘小溪带点儿小雀跃的心情在树屋里捣着姜,她寻思着夜寒露重,好歹喝碗姜汤暖暖身体再出发。麦包包作息规律,压根儿就不管周围的人在做些什么,定时睡觉,定时起床。喝过姜汤,潘小溪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麦包包,甩下绳梯,用袖口包住双掌滑了下去,她缩了缩脖子,但丝毫不退缩,干坏事儿原来真的蛮刺激的,她拍了拍背上绑着的幽冥剑和迷你斧,为什么宋代没有铁铲或铁锹之类的呢?光手里这两样,遇到像钱冢那样的大墓还不得挖到天荒地老?糟了,没有照明设备,从来没觉得不起眼的手电筒有这么重要过,今晚的月光一点儿都不亮,包包的树屋里好像就一个火折子,都走出这么远了,又这么回去肯定不想再出来了,天这么冷,还是树屋里暖和。潘小溪边想边走,不知道又走出了多远。城外山野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轻啼,加上天寒,潘小溪越走越缩起脖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清晨时分遇见的那副薄棺被埋在什么地方,山脉连绵,地方这么大,有时想起来简单的事情,做起来并不容易,她几度想放弃又几度为自己打气儿,一阵阴风吹过,脖子越发凉嗖嗖的。
书姑娘,潘小溪耳边响起一声呼唤,惊得她东张西望道:“谁?”黑夜里到处是斑驳的影子,好半天才飘出个青衣来,他缓缓开口道:“书姑娘,是我。上回替你给阎君带了个话,阎君已应允你两个要求,还说你娘与你同是水年水月水日所生,若不是你二人同入地府,他也不会挑年轻的还阳担这份差,望你好自为之。”潘小溪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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