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混电影圈的?”江寒笑笑,“那你对侯孝贤的东西怎么看?”
“侯孝贤?”那人一愣,挠了挠头,“是不是和侯耀文一家子?我不常听相声,太俗。”
江寒差点栽个大跟头!
“那,杨贵媚呢?”江寒努力笑了笑,“觉得她漂亮么?”
“啊?你说错了吧?是杨贵妃!”
江寒呆呆望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个问题。知道蔡明亮么?”
对方怔怔看他,试探道:“卖……汤圆的?”
“错了。”江寒没好气道,“卖灯泡的!”
“对对!我刚想说是卖灯泡的!八九不离十嘛!哎?你干嘛啊?去哪儿啊?”
“回家。”江寒冷冷道,“闲的我……跑这儿普及常识来了!”
他刚想走,胳膊却被人拉住!
“哎,怎么回事?”那人不高兴了,“怎么就这么走了?咱们说得好好的……”
“谁和你说得好好的?”江寒不耐烦地一抬胳膊,甩开他,“回家往你那草包肚子里塞点东西,再出来吹牛吧!”
他这话一说,对方的脸色顿时难看了,那人把脑袋一晃,哗啦啦,一下子站出来六七个!
江寒抬头看看,明白了。他笑了笑:“怎么?是要打架?”
“小子,说话客气点。”其中一个为首的说,“以为多读两本书就了不起?!”
江寒冷眼看着他,也不出声,他悠悠走到柜台旁边。忽然抓过旁边的啤酒瓶,往柜台上一砸!
店子里,顿时安静了!
“有胆的,尽管上来!”江寒抓着破啤酒瓶,冷冷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小爷今天就奉陪到底,谁敢上来,我攮死他!”
四下里,悄然无声,对面那群人都呆了!
这不是靠人数多寡来决定胜负的事,傻子都看得出来,江寒是真的豁出去了!他那双眼睛寒意森森,脸孔狰狞,周身一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骇人气息,就他这架势,杀一两个人全然不在话下!
看看对方,没人动弹,江寒知道他们怂了。
“当啷”一声,他把啤酒瓶一扔,转身呸了一句:“一群草履虫!”
想想不对,他又补了一句:“二逼草履虫!”
从夜店出来,被街头冷风一吹,江寒也冷静下来了。
他刚才是借酒发疯,对方是有点儿蛮不讲理,但他刚才那样子,已经过头了。算他运气好,对方确实是一群怂货,万一有血气方刚的,真扑上来了,他的下场可想而知。运气好点,恐怕得求霍定恺出手保释,运气差点,他就得挂在当场。
他到底是怎么了?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江寒想拦个的士回去,谁知一路走来,竟没有一辆的士停下来载客。
司机们都被他脸上那股子不要命的煞气给吓着了,有一两个放慢车速,歪头一瞧他,话都没说就踩油门跑了。
那样子,像遇到了银行劫匪。
走啊走啊走啊……
江寒的腿都酸了,他走不动了,只好在街心公园找了张长凳坐下来。
望着面前的车水马龙,江寒忽然难过得不能自已,他低下头,捧住脸,只觉手指间湿漉漉的。
他想念霍定恺,虽然那家伙伤害了他,虽然那家伙根本不爱他,可他还是很想他。他想他的声音,他身上的味道,想他温暖的身体,还有他的手……
他知道他和霍定恺没戏了,不管是从现实的角度还是从理智的角度。可他控制不住这思念,他一想起霍定恺,就忍不住心酸,想落泪。
他想抱他,现在就想。可他此刻,只能抱着这冰冷的公园长凳。
回去以后,江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两天都没下楼。
他没想到,霍定恺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迹竟然有这么深,他们的交往不过短短半年,期间还有好几个月的分离,这种程度的交往,江寒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以前在结束之后,顶多一个礼拜,他就能把对方忘得干干净净,紧接着,就能兴致勃勃展开下一场情爱的追逐。
可是这回,他办不到了。
别说忘得干干净净,甚至一想起霍定恺,渴望竟变得比从前更加强烈。他满脑子都是他,连鼻腔都充斥着那个人的味道,他把大量的时间用在做白日梦上,在幻觉中继续和那个人欢爱,再认命地爬起来洗床单。整个夏季,江寒就在魂不守舍的高温、以及没完没了的洗床单中度过了,极致的快乐之后,跟着就是清醒如刀刺的痛苦,江寒的情绪像过山车,他根本没法继续从前平静的生活了。
这家伙,是不是给我下了蛊?江寒突然想。
那个炎热的傍晚,江寒没精打采陪着妈妈摘毛豆,客厅里的电视机开着,好像在播报股评。
“……股市波动是常有的事,大盘最近状态不稳,尤其是地产业。盛铖地产的股价这周跌幅较大,对此业界也有消息说,此番跌幅是受盛铖内部高层波动的影响。”
这声音灌入江寒的耳朵,他忽然不动了!
电视机里,那个男声还在絮絮叨叨:“此前有消息灵通人士称,盛铖集团总裁因身体原因暂时离职,此事对地产业是个打击。”
什么!怎么回事?!
“又是股评,都是胡扯。”妈妈拿过遥控器,“我那一万块扔进去,连个泡儿都没瞧见!咱看看别的……”
“喂!等等!”江寒一把扑过去,“先别换!”
妈妈莫名其妙看着他!
江寒奔到电视机跟前,盯着那两个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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