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觉一阵干咳,除了偶尔一声鸟鸣,再没人理他。向来惊若天人的怀觉师父落得莫名尴尬。
十月乜着眼看他。从之前的事看来,她知道这和尚并不是像表面这般出尘脱俗,能干出这等事更能看出这和尚不纯粹,于是口气一改从前的随性,冲冲的,“你不在寺里念经养伤,跑这里干什么?”
继而,罗十月将怀觉从头打量到脚,“该不会是你把我叫出来的吧?”
怀觉竟也不脸红了,避重就轻,“难为施主还记挂着贫僧的伤,贫僧养伤多日已无大碍,出来走走更有益。倒是施主,贫僧记得施主出身大户人家,这个时候不在府上,跑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
有三两农夫扛着锄头经过,好奇地看他们一眼。
十月的目光将周遭逡巡一圈,信口胡诌,“没什么,跟你一样闲得慌,出来透透气。”没什么异常,莲纹刺客既然引自己出来,为何又不现身,是不是跟和尚有关?方才的掌风是谁,是他吗?
怀觉会心一笑,好像很相信,“既是这般,施主不如随贫僧回寺中。前些日子远方好友托人送来些许好茶,贫僧素来与施主有缘,便拿来做个人情,赠与施主尝一尝。”
这个和尚明明就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又白又润,知礼识趣,实在让人怀疑不起来,也让人不愿意将他往坏里想。纵然他身份有异,但从来没有加害过她,她的性命还是怀法救的。可她依旧想知道,这和尚到底想做什么。
反正你装我也装。
她点头,“好啊。不过,家主太小气,我连个煮茶的红泥炉都没有。”
怀觉面上带笑,边走边说,“施主若不嫌弃,可以将贫僧的带回去用。”
“跟你要什么,你什么都说好。那你干脆把寺庙送我吧。”
怀觉笑,“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寺庙本就是属于众生的,贫僧何德何能能够独有?施主乃是众生之一,摩诘寺自然也归施主所有。”
十月瞥他,“大道大义信口捻来,口才真是了得。”
怀觉依旧满目温和,是个慈悲的僧人,“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
罗十月挑眉,“又怎么错了?”
“那不是大道大义,我佛慈悲,佛门以普渡众生为己任,应当视为大爱。”
跟个一丝不苟的和尚讨论道还是义,注定她不会胜出。两人脑子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思考,十月索性不再搭理他。
茶阳道名字听着好听,其实越往东走越崎岖,渐渐上了山道。脚下坑洼不平,有时不小心还能被绊一下。走这种山道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脚下,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跌下山沟里。再往前,深一些的山沟底下矮树层生,看不清底部的真面目,与山崖无异。
怀觉走一段就出言提醒她,“施主当心脚下...”
话音刚落,罗十月就听见方才说话的人“啊”一声矮身下去。
“和尚——”十月本能的伸手去拉他!
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坑坑洼洼不少,怀觉不小心一脚踏进了凹下去的石坑,脚脖子歪了下,身子猛地打个晃子,眼见着就要滚下山坡去。
十月本以为能把他拉起来,谁成想,这家伙力道竟然这么大!不但没把他拉起来,反倒是把自己拽下去了!
罗十月的头被捂在怀觉的怀里,一路翻滚,滚过杂草层生,翻过虫鸣鸟叫,最后在坡底停下来。还没从怀觉的怀里抽回脑袋,十月就听见怀觉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赶紧起身,只见单手捂住胸口面色痛楚,“是不是撞到伤口了?”
怀觉面色泛白,他微微摆手,“...无妨,施主不必担心。”
罗十月怒,“无妨无妨,你嘴里除了无妨还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到底是不是撞到伤口了?严重吗?你脸都白了。”
怀觉缓过一口气才开口,“....是有一点,贫僧缓一下便好。”
那伤还是替她挡的,十月可不觉得自己是忘恩负义之人。当下就要伸手检查,“我看一下。”
怀觉挡住衣襟,“施主不可....”
十月看见怀觉的手背上不少擦伤,血渍凌乱,应该是方才他以手护住她后背的缘故。十月心口一窒,随即移开眼,
“你是出家人,你四大皆空,你六根清净,自己说的话都忘了?遮遮掩掩。那我不看,你自己看看严不严重,严重的话...大不了我背你爬上去。”娘的,她是女孩子都没他娇羞。
大不了我背你上去....
怀觉闻言,稍稍松开抓住衣襟的手,低声道,“那...施主看吧。”
罗十月一看他那泛红的娇弱表情,再听他那被逼就范似的语气,就好像她强抢良家少男!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臭和尚你能不能正常点?!刚认识的时候你特么可不是这样身娇体弱易推倒的面嫩大姑娘啊!还有,老子虽然行事不拘小节,但老子才是女的好吗?!
眼见着天不早了,萧弁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府,万一回府找不见她那就糟了。
十月深吸一口气,忍了!
她伸出怀觉眼中的“魔爪”,想了想还是意不平,又抽回来,“算了,你自己检查!”
怀觉依言解开僧袍,果然伤口的绷带映出了大片的血迹,可他没出声,正打算将衣襟重新整理好,却忽然被罗十月伸手挡住,“和尚,你不要命了?你是想让我内疚死吗?”
罗十月很想仰问苍天,最近过得这是什么混乱日子?
怀觉坐在原地,十月跪在怀觉身前,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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