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觉老老实实坐地上,任由罗十月将他的绷带拆开,上药,再重新缠起来。
因为角度问题,十月要弯腰垂首,怀觉略微抬头。师父的眼睛不自觉的就会撞上那两片曾经品尝过的朱唇,其中的柔软与馨甜,怀觉一直不曾忘记,甚是怀念。
十月要给绷带打个结,绷带两端之前被特意剪过,有些短,打结有些困难,她时不时的低头,垂眸道,“和尚别动。”
怀觉眸光微闪,在她低头下来的那一瞬,脸面微扬,身子不经意间前移半分。
呃——
罗十月顿时瞪大了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敦实地吻住了怀觉的鼻梁....
四目近距离接触,眨巴两下,四排眼睫毛打架。
罗十月:老爹.....救命。
十月耳根赤红,怀觉满脸通红。
四周鸦雀无声。
罗十月一寸、一寸....慢慢撤离被自己“侵犯”的那张圣洁的容颜,“.....”
怀觉犹如受惊野兔,目光无处安放,“施主你怎么可以.....贫,贫僧可以当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一只乌鸦惨叫,飞过头顶。
罗十月有些傻眼,“....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故意的!
怀觉眼神闪躲,竟不敢直视她,“意,意思是..施主不必对贫僧负责。贫僧毕竟是出家人,这样有违.....”
见他要把一个“意外”歪曲成“蓄意而为”,罗十月暴脾气上来,连声指责,“要不是你那么用力拉我,我会掉下来吗?不掉下来,会发生这事吗?你这个滑头和尚!”
两个人把一个本来可以一语带过的“意外”越描越黑。
话脱口而出,一时间,小风儿凄凉地打着旋儿从两人间穿过。
怀觉受伤的眼神看过来,罗十月心底咯噔一下。只见他一言不发,自己将僧袍穿好后抚着月匈口站起来。另一只手扶住细杆矮树默默地往上爬,背影很是忧郁的孤独。
罗十月跪在原地,见他这样默不作声,怪可怜的。
十月恼恨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臭脾气说来就来。心底一时竟有些难受,有种欺负老实人的负疚感。
连忙站起来,扑棱两下膝盖上的泥土,伸手过去扶他,“....和尚,对....”不起。
怀觉轻轻推开十月扶过来的手,“贫僧自己可以的,不麻烦施主。”温和惯了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和的,就连方才被人吼了,言语从他嘴里出来还是那么温润有礼。
只是那紧抿的唇,苍白的容颜,以及始终不敢抬起的眸光,分明就是受伤小兽悄悄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时的模样。以前跟天音他们在一起都是以手上棍棒见真章,罗十月没遇过这样的,她站在原地看怀觉在浅浅的斜坡上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
负疚感倍增。
只能留在原地自责,怎么可以欺负这样一个老实和尚。
她没看到的是和尚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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