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一双惑人的厚厚嘴唇的小杨,在跟阿忠上了第二次床后就探听出刁侯供给阿忠情报的这秘密,当时阿忠还自夸地说,他要刁侯向东他绝不敢向西之类的自大话语。这也是静波愿意冒险跟阿忠见面的原因,他认为阿忠毕竟不是一无可取的。
「阿忠老弟。」他拍拍他肩道:「我们还能不能谈下去?如果我不追问调查局这条路线的话。」
他猛吸了口烟后道:「我听您的。」
这是全然折服的表现,现场三人皆知。
「好。整件事情的缘起,就是从王老头背叛了你开始。当然他背叛你,可能是为了要整小阿姨,不过由此可以看出你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既然他想击垮我们,那我们为了生存,只有充分配合来对抗他了。按照我的计画,我只要你继续供给调查局那边的情报就可以了,其余的由我来安排。」
「我有什么好处?」阿忠熄了烟后问。
「小阿姨──」静波不怀好意地对她笑笑问:「妳说,我这位老弟会有什么好处?」
在整个谈判过程中一直没开口的陈秋香,此际忽然大声地道:「保住你老大的位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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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果然不负重望,再次相会时他就带了一卷录音带来,而且忿忿不平地对张静波说:「老的这样对我,我应该给他死。」
「先放带子来听听。」小阿姨道。
他们仍是在老榕树下碰面,一丝微风也无,连鸟叫声也省了,寂静得可以,因此录音机声甚清晰。
「我叫你莫黑白打电话来,搁有啥米代志?」
这说话的声音很显然又是王老县长。
「老大的,是阿娇伊啦!伊打电话给跟伊配合的小弟讲,伊要咱的代志拢总讲出来。我知道这款代志真严重,所以要请示你。」
这声音无疑又是烂肚大仔。
「伊打电话给你的小弟?」
「对啦!伊跟我的小弟讲,拢是伊在外头打拚、设计阿忠,现今天下太平你就踢开伊,叫伊走,伊未甘心。」
「莫睬伊,叫伊死去別位。」
「王大的,伊搁讲,讲你……」
「讲啥米?」
「讲你叫伊找查埔人来表演……给你看……我也不知……」
「你听伊放屁。」
「所以我要请示你,这款疯查某要不要给伊死?」
「下次伊搁打电话来,先警告伊,若是不听话继续黑白来,搁再讲。」
电话录音终了,起了微风。张静波停顿了一会,才对阿忠说:「红美人酒家那件事,男主角毫无疑问地就是阁下了。」
阿忠比老榕树还沉默。静波再转向小阿姨,又有些像自问似的:「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连那件事都是老头子设计的,怎不教人寒心?」
「真是只老狐狸,好在我没跟过他,不吐血才怪。」小阿姨的语气有点像搧风点火。
「凭这件事,我就有理由给他死。」阿忠愤恨道。
「阿忠老弟──」静波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別口口声声死不死的好不?就凭他一个残废,玩你都玩得够了,换旬话说,他要给你死的话,你不早就出山了?」
「呒要安怎?」
「別只在意有关你的那一段,难道你没听出叫阿娇的那个女人已经窝里反了吗?」
「是呀!是呀!」小阿姨应声道。
「整个事情是这样的。」张大立委望着远方一朵云道:「王老头叫烂肚大仔派手下小弟跟阿娇配合──当然他事前已经买通了阿娇,再由小弟扮她的男友,一同演出红美人那出江湖luàn_lún事件,让你这大哥吃了个大瘪,被小弟用枪指著头;然后他女儿王娟再假装在县议会质询局长,使你因感激她拔刀相助而不致怀疑他王家。」
「原来如此。」阿忠若有所悟。
「但阿娇为何又翻脸了呢?」小阿姨陈秋香问。
「哈!问的好。」静波笑了起来:「刚才的一段对话,妳是女人可能搞不懂,阿娇说王老头要她找男人表演给他看,看什么呢?当然是不足为外人道也,或者是不堪入目的秀呀!妳要知道,王老头虽然中风了,但他的性慾可能并未消失,在这种又想又无能的状态下,他是不是可能性变态了呢?叫阿娇找些男人来现场表演春宫秀,绝对有可能对不对?阿娇帮了他这么多忙,还有特別服务,现在被他一脚踢开,你说她想不想报复?」
「以她一个弱女人,敢跟恶势力对抗?难道她不想活了?」小阿姨再问。
「差矣!人为财死的道理妳忘了吗?阿娇两手空空顿时无法活下去,妳说她敢不敢揭发王老头?」
「我知道怎么做了。」阿忠终于展眉了。
「把阿娇挖出来对不对?」静波问。
「不管她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挖她出来。」
「记住。」静波又严肃起来:「她可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不是你报复的对象。动之以情、动之以利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之以刑;将来我们很可能让她面对媒体,你要是对她不好,她反咬你一口,那咱们不是自讨苦吃吗?」
「不会,我绝对不会。」
「王老头那边呢?」小阿姨仍有疑虑:「要不要先警告他一下?万一他不知好歹,在图画馆工程上先整我一下,岂不是错失一步?」
「秋香妹子。」静波拍拍她肩道:「妳別忘了,他的行动不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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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忠下达对阿娇的「通缉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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