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隽口中的‘白夫人’还有‘水性杨花的□□’,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檀。
遥玦山庄的庄主原姓白,年纪一大把,头发花白,瘦骨如柴,还要强娶年轻美貌的小娘子为妻。
云檀嫁给他的时候,还未满十八岁,传说她被人塞着口,五花大绑着押上了花轿,又被摁住脑袋拜完了天地,原以为此生休矣,未料时来运转,姓白的老色鬼竟在新婚之夜酒醉暴毙,尚未行房便撒手人寰。
从那天起,云檀就继承了一座风光秀丽的山庄。
遥玦山庄内有无数酒窖,管事的卖酒换利,偶尔也会做绸缎生意,或租些土地给当地的佃户。
不过那只是表面功夫,民间有传言称,遥玦山庄看似山清水秀,实则是养育杀手的修罗场,不少商贾权贵都是遥玦山庄的常客,他们花重金,雇杀手,来除去商场或官场上的对头。
不过最叫百姓们遐想的不是这山庄的财源,而是庄子里的人。
自从白庄主死后,那位年轻貌美的小夫人并没有规规矩矩地守寡。
偌大的山庄,庞大的财富无法满足白夫人贪婪的心,她开始琢磨着攀高枝,找下家,甚至厚颜无耻地跑去勾搭上老将军的小儿子,并且自甘堕落,当了他六七年无名无分的情人,以为这样就能登堂入室。
可惜,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上颢是越来越出息了,比当年的父亲都要略胜一筹,他的军功立了一件又一件,仕途顺风顺水,可偏偏就是不愿成亲,民间议论纷纷,猜他是非金枝玉叶不娶,于是人人都等着看白夫人的笑话。
其实上颢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上铭曾大张旗鼓地为他娶过亲,那是当今四王爷,也就是广青王苏律的女儿,一个漂亮的小郡主,名唤苏芊。
从一开始,这场婚事便是两厢你不情我不愿。小郡主苏芊一颗芳心系在自己的远房表哥身上,却不得不被父王当做联姻换利的工具,一路哭着被人抬进了上府的大门。
上颢连她的盖头都没有揭,直接答应成人之美,把她放走,甚至提前为她准备好了路引。
小郡主感动地泪水连连,跪倒在地上不停磕头。
于是新婚之夜,新娘失踪。
苏芊小郡主拿着上将军给的路引,顺利地通过重重关卡,逃之夭夭,广青王派人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到,最终只好放弃,当作没生过这个女儿。
如今上铭已死,族中再也不会再有人敢逼他成亲了,而这座府邸也从此变得更加冷清,更加森严。
上老将军的三房小妾赚足了钱财,一个跟人跑了,一个以养病为由离开了皇城,唯一留下的便是那个红霞夫人。
红霞夫人今年三十有六,生得妖媚绝伦,终日不安于室,她勾引男人的招数九变十化,但都是索价而沽的,只要那个男人身上有利可图,她就愿意作出各种下贱的姿态去迎合他,并且丝毫不以为耻。
如今,她一心想要将上家纳入囊中,因此勾引上颢不成,便与上隽厮混,可一旦走在外头便摆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俨然是个称职的晚/娘。
上颢非常嫌恶她,就像嫌恶自己的兄长一样。
念及过往旧事,军人微微皱起眉头,入夜已深,他毫无睡意,案上的蜡烛将熄未熄,他搁下了手中的狼毫笔,点燃了一支新蜡烛。
书房内窗明几净,图书满架,四壁挂有山水诗画,红木架上悬着数张铁胎弓,东侧的衣橱边挂着刚刚刷净的戎装。
久经风沙的铠甲又冷又硬,散发着一股洗不清,刷不掉的血腥味和铁锈味,那是上颢最熟悉的味道,有时只有闻到那股味道,他才能从容自若。
不多时,窗外又传来一阵女人放肆的笑声,军人忽然站起身离开书房,快速步入了回廊。
不远处,男女嬉笑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游廊的尽头是一扇虚掩的门,透过门缝,可以看见摇曳的烛光,墙上的酒渍和散了一地的绸缎罗裳。
木门被人猛然推开时,红霞夫人正露着香肩,咧嘴大笑,她看见来者,立刻装模作样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无动于衷地望着上颢冲进来,抓住上隽的衣襟,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一拳打飞。
雕花的木门被冲撞坏了,木框断成了两截,白乎乎的窗纸在风里飘,上隽从门里一直摔到门外的台阶下,额头被地上碎石磕破了,淌下好几行鲜血。
上颢已经不是第一次揍他了,他每次揍他都有充足的理由,而这一次是因为上隽骂云檀是个水性杨花的婊/子。
如果云檀知道此时此地发生的一切,她必然是要低下头,含情脉脉地笑了,有这样敢为自己出头的情人,女孩子心里多半是会觉得甜的。
可惜云檀此刻并不知道,所有心里也没有什么好甜的。
自从上颢走后,她照旧过起了安逸平静的避世生活。
一如民间传言,遥玦山庄确实是卖酒的,偶尔也出租土地,做些绸缎生意,而这些也的确只是表面功夫。白庄主在世的时候,山庄里确实常常接一些杀人的买卖。
他的庄子里养了很多人,有管事的,有侍从,亦有护卫,杀手,以及消息追踪者。
过去的几十年间,雩之国的小乱子不断,尤其是边境地带,常遭游荡的异族部落侵扰,他们虽然不敢过分挑衅,却时不时沿边抢掠,捞些油水。
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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