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烈日高挂,童红袖赶忙着准备午膳,霎时烧菜煮饭的铿铿锵锵声自灶房内不断响起。
不一会儿,几道下饭的小菜已经完成,她端着饭菜出了灶房,很快的来到厅内喊人──
「小师叔,吃饭了……吓!怎么你还赖在地上不起来?」乍见那周身宛如笼罩着一层灰暗之色的背影,童红袖下意识暗惊……
糟!该不会方才太使劲了,打得小师叔严重受创,到现在还起不了身?
但不可能啊!以往打得比刚刚还凶,他还不是一会儿就生龙活虎的蹦蹦跳,没道理今天才挨了那么两下子就要死不活的。
思及此,她思绪顿时清明,那比渣儿还少的愧疚感瞬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手中餐盘往桌上一放,飞快绕到他面前,却见他瞠目瞪着不知打哪儿来的书信,神色很是悲怆。
谁来的信?
正想开口询问,忽地,「啾」地一声清亮鸣叫声让她下意识的转头瞧去……
「咦?这雪鹰打哪儿来的?」诧异的脱口叫了起来,直到此刻,童红袖才发现屋内还有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美丽雄鹰。
「啾!」鸣叫声又起,达成任务的雪鹰睥睨那个还萎靡在地的男人一眼,这才志得意满的从窗口振翅而去。
小师叔……被一只畜生给藐视了!
看出那显而易见的事实,童红袖有些无言,缓缓收回的视线往下落在自家小师叔身上,眸底满是狐疑。「谁飞鹰传信来?」
怪了!瞧小师叔凄怆成这样,莫非信上写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闻声,浑身散发出阴郁之气的谷怀白终于缓缓抬眸瞅人,以着要哭不哭的悲愤口吻恨声道:「四师姊!」
「四师叔?」脱口惊呼,童红袖瞠圆了杏眼,俏脸满是诧异。
她是知道小师叔上头有四位师兄姊,排行第一的大师姊早已仙逝,至于二师兄便是她那托完孤后便不知去向的爹爹,三师兄据说十多年来不曾踏出天山一步,偶尔才会寄来一些让小师叔唠叨三天三夜的古怪玩意,而四师姊嘛……
其实也和自己那失踪的爹爹一样,十多年不闻音讯了,没想到今儿竟突然冒了出来。
说来也有趣,这么一个算上她才勉强凑足五人的小小门派,除了久远记忆中那面容已模糊不清且下落不明的爹爹和小师叔外,其它几位师叔伯,她都没见过呢!
如丧考妣地点了点头,谷怀白已经悲凉得说不出话了。
「信上写些什么?」好奇。
二话不说,尚未从悲愤中恢复过来的谷怀白自动把信纸递了出去。
伸手接过,凝眸细瞧,当「救命啊」三个斗大的朱红字体映入眼帘时,童红袖不禁一愣,随即忍不住叫了起来。「小师叔,四师叔有麻烦了!」
「我也要有麻烦了……」抑不住满腔悲绝,谷怀白哀怨嘀咕。
没注意他在咕哝些什么,童红袖神色紧张的询问:「怎么办?小师叔,你要出谷去救四师叔吗?」
「老实说……」幽怨的嗓音一顿,他恨声道:「一点都不想!」
「啊?」万万没料到竟然是这种答案,童红袖不禁傻眼愣住。现在是怎样?小师叔和四师叔两师姊弟的感情有这么差吗?
「可是……」在她愕愣中,谷怀白悲愤的再次倒在地上泪流成河。「呜……我不得不去啊!」
呜……若他真的都没动静,以四师姊的个性,为了脱困,肯定是会出卖他这个小师弟的,届时恐怕连这深山绝谷的幽境居所都要不保,得火烧屁股的连夜逃离了。
看着倒地痛哭的男人,以为他是因为身为掌门,不得不担起照应门人的责任,童红袖一脸怜悯地拍了拍他,语带同情、安慰。「小师叔,辛苦你了!」
「呜……我好苦……真的好苦啊……」悲鸣泣诉,想到自己被强迫当掌门,不论怎样都得含泪接下几个师兄姊强塞来的麻烦事,否则马上被威胁,谷怀白就忍不住自暴自弃的将自己蜷成一团。
呜呜呜……做人真的好苦啊!
哭成这样,小师叔都不会不好意思吗?
眼看这个拉拔着自己长大的男人宛如三岁孩童般倒地耍赖,童红袖万分无言,只好任由他去发泄,径自来到桌前布菜准备午膳,然而才布置好碗筷,回头正想叫他起来吃饭时,倒在地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却让她不禁一怔,彷佛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般霎时白了脸。
「小师叔……」喉头像被异物堵住,她困难低唤。
「干嘛?」连动也不动,竟然还带泣音。
「你、你会带我一块去吗?」微颤的嗓音隐含几丝惶恐与不安。
闻言,可怜兮兮的泣声神奇的瞬间消失无踪,谷怀白翻过身坐起,目光柔和地凝着她微白的面容,娃娃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温柔却又宠溺至极的微笑。「这是当然!妳以为小师叔会留下妳一个人吗?没妳跟在身边管着小师叔的吃喝拉撒睡,只怕小师叔就要饿死在半路上了。」
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童红袖感动得眼眶微红,却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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