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麟阁的营地分为三处,大寨子就设在离北镇庙三里的地方。另两处分寨离大寨子各有二里,三处成犄角之势。这也是老冯从兵书里学到的,还在北镇买了一些地,搞了几个兵屯。因为他的势力大,县衙门根本不敢去惹他,他倒成了稳定地方的军事力量。什么盗贼饿兵骚扰,绺子械斗,都得他出面干预和平息。冯麟阁对大家说:“先到我的兵屯,再去分寨,最后去大寨子。”各位,这冯麟阁为何如此小心从事?你别看他五大三粗,可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自打在高大拿家里出事,到关在奉天大牢,后来转到西伯利亚,这每一个环节的漏洞,他都想了又想:“这问题出得蹊跷,内奸难道就是松鼠吗?”
在劳工营里,他和效罗反复地分析过,效罗对他说:“我爷爷说过,佛观天下,人之善恶皆有可能,身近心远者,亲疏只在两念,或恐惧或垂涎。尽善者,不可不思也。二叔,关键是把你抓走,谁最高兴,俄国人。那还有谁还高兴呢。还有那个高大拿,你们不知道他是俄国人的走狗吗?怎么安排到他家去吃饭呢?他一定知道实情。”冯麟阁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的太有理了,回去我一定要拜你爷爷为师,让他好好开导我这个什么···,啊,英匪,对,对,英雄的土匪。”效罗说:“我爷爷办事特别认真,每次教我的道理要是忘了,就得让你去读书台坐半天,你可要有准备啊。”冯麟阁问效罗:“你说的就是辽国那个耶律贝王子的读书台吧,那离你家还很远哪!”效罗很认真的样子:“爷爷说了,罚其腿脚,震其头脑。”冯麟阁笑着逗着效罗:“看来你的腿脚登山很灵啊。”这效罗到越来越认真了:“二叔,你就明说,别拐弯儿。你这是说,我爷爷老罚我,对不对?罚我蹬山是让我懂得道理,只有这样,将来我带兵打仗,才能少犯错误。”一席话说的冯麟阁脸红了,他把话头马上岔开:“三掌柜松鼠是二掌柜带来的,他做事小心谨慎,考虑周到,所以才让他管这营中之事。没想到变成内奸了,差一点害死我老冯。高大拿,对,他一定知道内情。这二掌柜,我平时对他不错,他背叛我,可能吗?”在西伯利亚的劳工营里,冯麟阁曾经百思不得其解。
而现在真像大白了,剩下就是如何揭开这叛贼的面目,冯麟阁想好好考虑一下。
屯兵屯在山下,在这儿士兵们可以带着家属种地,一有战斗,就骑马挎枪集结队伍,这也是老冯打诸葛孔明那儿学来的。冯麟阁派了两个人,先到屯子里,探听情况。不多时,人回来了,对冯麟阁详细的汇报了山上的情况:“明天就是中秋节,二掌柜坐大位。也请了不少人,还要祭奠冯大掌柜。”冯麟阁骂道:“妈的,我还没死,倒供起我来了。”几个部下怂恿说:“这回大掌柜回来了,那咱们就亮相呗,不怕吓不死他。”冯麟阁嘱咐所有人员:“不,咱们就先住在这儿,要绝对不能走露风声。再看看,一切要安排妥当之后,再行动。”
这冯麟阁开始排兵布阵,先派了一个生脸在屯兵的陪同下,连夜去找自己的那两个马弁,用现在的话就是贴身警卫:“你拿我的假耳去,他一看就会和你来,切记不可走漏了风声。”这冯大掌柜的左耳当年被刀砍下去了,是一个日本医生给他做了个假耳朵,安和取都很方便。他确定勤王之兵不用外人,就拉起这个兵屯的一百号人马,冯麟阁对效罗说:“只要是奇兵,用好就能在内奸掌权之前,全部将其擒获。效罗啊,效罗,这人心叵测,什么时候都不得不防啊。”
晚上,冯麟阁向屯长交代了他的要求:“明天全部出动,马步兼行,包围议事厅。”这屯兵屯原来是冯麟阁为了安置那些伤残的老兵,而想出来的。冯麟阁这几年自打和俄国人开战后,打的都是硬仗,士兵也伤亡不少。这个屯兵屯解决了好大的问题。这些兵,打心眼里感谢冯大掌柜,他们经常在一起议论:“咱们的大掌柜,那是个好人,要是跟了洪辅臣,看你受了伤,还要给你补上几刀呢。”到这节骨眼上,都争着要为大掌柜出出力。
夜里,大掌柜的两个马弁来了,一见到冯麟阁就跪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大掌柜,我们对不起你呀,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好好的保护你。”高家屯那天,他俩也在场,冯麟阁硬是叫他俩放下枪,跟着人群回到山上。回来后,内心的谴责,人们的冷眼,让这两个小伙子都想自杀了。一想到这一百多弟兄的生命,是大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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