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来和我说,说要我小心你别着了身边大宫女的道儿,年纪轻轻的就学坏招了皇爷的嫌!”
惠妃□□桃在背后放了几个软枕,歪在上头,“我思来想去,这话没有明说,可是你身边有的就只有徐氏一个人,我不找她还找谁?”
朱承治听完,眼底飞快掠过一道冷光,再一眨眼,眼底的冷光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娘,原来是这个,那也不该是她。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要有那个心思,早就表露出来,还会等到现在?”
惠妃坐那儿听着这话有点道理,却还是摇头,“你那会才多大?这会都长成个男人样了,难保她会生出点别的心思来。”
长成男人样?真要这样,那就好了。他也不必日日照着铜镜,想着自个什么时候能脱离这半生不熟的身板。朱承治心里自嘲一哂。
“就她?”朱承治指了指外头,“娘,她照顾我这么多年,我将她当乳娘看呢。”
惠妃咦了声,“那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说。”
“估摸着是担心我被迷了眼吧。娘娘也是良苦用心。”朱承治垂首叹息,眼睛盯着腰下挂着的一个玉佩,玉佩下头挂着一条玄色的络子,还是宝馨给打出来的,说是和他穿用的常服相配,络子的流苏千丝万缕的挂在他的膝头,他的心也跟着这流苏一道飞出了外头。
“娘。”朱承治开口,“有个得用的人不容易,这阖宫上下,想要个忠心的人可不容易,这么把人给发落了,到时候再找一个,又怎么接的上?”
惠妃被儿子说的坐立不安,张着口为自个辩解,“我又不是要发落她?不过就是给她个教训,不要叫她生出非分之想罢了,长哥儿是男人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这宫里头的怨女……”惠妃嘴翕张,说到这儿却掐了,自家一宫之主,和儿子说这些宫女寂寞难耐,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她讪讪的咳嗽了声,“人也教训过了,估计也知道个好歹。长哥儿对身边人都不错,但也要明白恩威并用的道理。”
惠妃这么个懦弱人儿说恩威并施,不免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人我给你教好了,领回去吧!”惠妃道。
朱承治说了那么多,等的就是这句,他站起来,对惠妃躬身,“是。”
宝馨从惠妃那儿回了自己居处。她一进屋子,强撑着把门关了,从里头插上门闩,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没有的事,王皇后和惠妃就把那么大个帽子给扣在她头上!哟,她是宫女怎么了?她是宫女,惠妃和王皇后的出身还能比她这个宫女好到哪里去?这两个人,一个说打就打,另外一个说罚就罚。就没有把人当人看的!
眼泪把褥子染湿了小块。她哭的肩膀打颤,咬紧牙关,不叫哭声太大传出去。
哭了一会,她把眼泪抹了,打了水。站在脸盆架子面前洗了脸。重新梳妆,镜子支起来,宝馨瞧见里头的人儿红肿着双眼,一脸的憔悴。握住梳子的手攥的指节苍白。
王皇后和惠妃能依靠的只有朱承治一个,若是她能把朱承治给掌控在手心里,到时候就算是这两个人,又能把她怎么样!
要是他听她的话呢?她在宫里辛苦求生存,不是给王皇后和赵惠妃非打即骂的!她们高高在上,要是她们有一天发现自个看中的宝贝蛋根本不听她们的指挥了,多气急败坏啊。
只要她能做到,只要她可以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宝馨剪了两只长耳朵挂头上:看!我是多纯良一只白兔!
朱承治咬住帕子:对对对,好白的!
☆、厌烦
宝馨将自个收拾整齐,她对着镜子里头两眼红肿的年轻女子, 伸手又把头上的首饰给摘了下来。把手边的粉扑丢开, 重新又躺了回去。
外厢安安静静,她在床上两眼直瞪瞪的看着床帐顶子。
过了好会,外头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 门上传来叩门声。宝馨从床上起身, 开门一看, 瞧着外头一个小太监, 正呵腰冲她笑,“徐姐姐,徐姐姐好些了?”
宝馨想冷笑,她这会要是能好些才怪了。她倚着门,几乎浑身上下没有几块骨头,“回去和殿下说,就说我已经好多了。”
小太监闻言,眼风在宝馨上下流个一圈。面前这女子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面上半点脂粉也没有, 眉尖微蹙,面露疲惫。
“是。”小太监应了句, “殿下叫我带了话来,说请徐姐姐宽心。”
“嗯。”宝馨淡淡嗯了声。小太监见她累的厉害,也没有再说几句,匆匆告退了。
过了会,朱承治派来小太监给她送白玉生肌膏。这药化瘀血最好, 宝馨去没用,自个问其他宫女要了个煮熟的鸡蛋,剥了壳用帕子包起来压在淤青上。那药膏太好,用起来固然可以好的更快,但是她才不要,这伤她要多顶几天。
朱承治准许宝馨多休息几日,但第二日宝馨就又过来了。清晨启明星渐渐褪去光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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