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弹。他骂了一句脏话,迅速把枪换到左手,举枪还击。
然而安息早有准备——这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他清楚这里的每一块砖和每一片土。他灵活地朝旁边一让,顺手拉开隔壁仓库的门作为盾牌——子弹打上铁门发出金属撞击的巨响,火弗尔火冒三丈,连连开枪,全部打在铁门上,留下数个凹陷的枪眼。
火弗尔丢下弹药告罄的枪,一把将瓶盖单手抓起来挡在前面,大喊道:“好!那我就直接掐断你的脖子!”
安息从门口让出来连连后退,枪口端在胸前却迟迟不敢下手——怎么办?贸然射击会伤到瓶盖的!
他脑子超速旋转——如果是废土的话,他会怎么办?
如果是废土,瞄准镜已经化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的听觉、触觉、视觉和感觉,他一定能在保证不伤害道瓶盖的情况下将火弗尔击毙。
没时间想这些了!安息说服自己尽快摒弃杂念——火弗尔已经逼到眼前,将瓶盖扬手丢了过来。安息不敢开枪,也不敢避开,下意识伸手去接。
瓶盖的身体堪堪落入他怀里,但几乎是同时,火弗尔侧面起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他肋骨,安息被大力掼到了墙上,撞得眼冒金星。
还来不及恢复视野,安息后脑头皮骤然吃痛,他头发被火弗尔攥在手里向后拉扯,右手胳膊也被向后反折。
安息呜咽地惨叫起来,火弗尔力道更大,说:“怎么了,不玩捉迷藏了?”
安息的手臂被向后撇到几乎要脱臼的地步,眼角泛起生理泪水。火弗尔凑到他耳边咬牙道:“这一幕是不是挺熟悉的?不过,这次可没有莱特来救你了。”
废土,废土救我。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便像是一丝火光落入干柴,像是一粒钠掉入水中,燃起了熊熊蒸汽——没错,他是为什么在这,他是为什么来这里。
过去他每次遇到危险时,废土总会会即使出现,将他从危险边缘拯救回来。而这一次,他是为了要以同样的姿态来保护他,才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
安息哑着嗓子,费劲地蹦出几个词,同时将左腿微微朝外挪了一点。
火弗尔没听清,又拽了拽他的头发,逼迫他露出脖子:“哈?”
安息咳了两声,断断续续道:“我说,我一个,就够了。”
火弗尔皱了皱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手里不自觉松了力道。安息看准他分神的片刻,从绑腿里抽出细长的无柄匕首,朝脑后迅速一划,割断了被揪住的头发。
火弗尔瞥见刀尖袭来时便下意识向后一仰,手里本拽着安息的头发却又被割断,毫无准备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但安息早已率先踩死了他披风的一角,火弗尔措手不及,步伐受阻,身体失衡。
半步之遥内,两人之间有无数断裂的发丝飘落下来,却又被一道寒光悍然割开,安息腰腹绷紧——他力量不够大,还差点什么!
毫厘之间,他选择单腿后蹬着墙助力,猛然朝前飞扑而来。
他左手奋力向外一挥,划出一个巨大的半圆,火弗尔连忙起手格挡。他堪堪架住了安息的攻击,眼睛余光一瞥,赫然发现他手里握的并不是匕首,而是一块泛着冷光的金属片——一把解锁钥匙。
火弗尔的意识先于身体反应过来——完了。但身体失去平衡之际无法立即再作反应,安息右手中的刀尖已经来到他喉头。
下一刻,他看见那个白皙又瘦弱的少年满头满脸被溅满了鲜血,他微眨了下眼,睫毛上滚落一滴血珠,又握着刀把再往前送了一截。
火弗尔双眼大睁——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些都是他的血。
这不对劲。
没有时间给他多想,安息已毫不留情地把刀身拔出,更多鲜血从颈动脉处pēn_shè出来,顺着他参差不齐的短发淌下,沾湿了他的前襟。
火弗尔徒劳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鲜血仍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里冒出来,再顺着手背流下,他发出呕吐般的声音,一个字也说不出,膝盖发软,背靠墙壁滑坐到了地上。
安息再次举起刀,弯下腰凑过来——火弗尔眼中显出无边的惊恐——对方在他手腕内侧又划了两刀,挑断了他的手筋。这下,他的手也彻底脱力,双臂垂落,鲜血持续喷溅。
安息低头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他眼里的光亮全部散尽,才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刀尖落地的声音率先惊醒了瓶盖,他想出声叫安息,却止不住大声咳嗽了起来。
安息也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扶他。
他朝瓶盖伸出双手,手却伸到一半就僵在了空中——他满身满手都是淋漓鲜血,散发着扑鼻的铁锈味。
安息看见自己的手颤抖了起来,他霎时间意识到了一件叫他无所适从的事实——从视觉到嗅觉,他的每一根神经竟然都因为这杀戮而兴奋了起来。
不是,这只是过量的肾上腺素,他拼命对自己说。
不是的,我好像真的喜欢这感觉。
“安息!”身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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