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先前的□□成。
可语身子一天天恢复,气色也逐渐转好。虽然心头之恨未消,但时间一久,心中的痛苦不觉淡了不少。
李天隐救活了她,照理说应是心情不错。可在这一年中,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外木桩上发呆。可语见他眉头不展,似有心事,曾数次问他为何如此。她只要问起此事,李天隐便扯开话题,问她伤势恢复得怎样,或是问她未来有何打算。可语听其言观其色,几次以后便不再问。至于伤好以后的打算,她之前还真没仔细想过。日暮崖是不可能回去了。一来她怕那些人又回山顶,二来丈夫已死,女儿下落不明,重回故居难免睹物思人,叫人心痛。除了赵家,她再无亲朋好友,当真是没什么地方好去。她又不愿再麻烦赵家,必定不会回中京向赵青一家求助。思来想去,不如暂且住在李天隐家中。
可语伤愈以后,等到清明,暂与李天隐辞别,一人偷偷回到日暮崖上祭奠亡夫。当初叶长箫一伙人下山之前,早把韩千胜尸身埋了起来。埋尸的地点十分偏僻,再加上一年多的风吹雨淋,早已无迹可寻。可语来到山顶,发现埋藏《奇脉心经》的石块仍在原处,不禁松了口气,便在附近点香悼念亡夫。祭奠完毕,回到昔日住处捡了些衣物细软,准备带走。屋内箱倒柜翻,无一处不乱。她跨过地上杂物,来到床边,见床头搭着件白裙,正是成亲之日穿的那条,一时间情难自已,哭了出来。她在屋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含泪离去。她还想带一些钱财回去,谁知当初带上山的金银财物,早被武林群雄搜刮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个铜板。
“亏你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劫匪似的!”可语又气又笑,暗自骂道。
她下了山,先到东边转了一圈,才回李天隐家中。
李天隐为她治伤,自然盼着她好。可等她伤势痊愈,他却忽然焦虑起来,担心她会离开自己。原来他自从在悬崖下见到可语,便生出爱慕之心。他潜心练功数十载,从没为女人动过心,谁想一见到可语,魂就被她勾住了,只盼着在这清幽之地跟她共度余生,自己那星云门就再没放在心上,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
一日,他终于按捺不住,向可语表明了心迹。
“冷姑娘,我对你倾慕已久……你可愿意留在这里?我对不起你……做了些错事……你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我全都答应……”他第一次向女人说这些话,讲得结结巴巴,脸都红了,神色尴尬至极。
可语是个心细之人,对于此事平时隐约有些感觉,但却没料到李天隐会主动说出来。虽然李天隐比她大了快三十岁,可他相貌端正、气质非俗,这一年多每天都尽心尽力照顾她,可谓关怀备至。可语对他自是感激不尽,要说心里没一点好感那是不可能的。她寻思道:“我被他所救,可说是天意了。若是去往别处,一人孤零零的,也没意思,他对我这么好,就在这里度过余生罢……”
她没有直接回答李天隐,却对他道:“你救了我,又为我治好内伤,为何要说对不起我?我该谢你才是!”
☆、轻功
李天隐道:“这里房屋简陋,跟外面的驿舍差不多。我原打算自己住,没想到竟遇见你。我只怕委屈了你……”
可语道:“这里和山上也差不了多少。我在山顶木屋住了几年,早习惯了。只是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之前既是一人住这里,为何这两间屋里都有床?”
李天隐道:“我徒弟知道我住这里,偶尔会来拜访,故而多摆了一张。你来了,正好给你用。”
可语问道:“这一年多怎么都没见你徒弟过来?”
李天隐笑道:“他们远在夷州,管着门内事务,想是抽不开身。再说他们现在也不需要我了……”
可语没去过夷州,也不知他所说的徒弟指的是谁,就没再问下去。她岔开最初的话题,没有直接回应他,只在最后委婉地暗示自己会留下来。李天隐闻言,自然欣喜不已。二人就这样心照不宣地继续住在一起。
过了几个月,二人结为夫妻。他俩怕消息传出去惹来麻烦,都不希望外人知晓,因而成亲仪式十分简略,甚至连星云门的徒弟都没邀请。一年后,可语为李天隐生了个儿子。李天隐见这孩子眼睛长得很像自己,便给他取名为若天。
可语自从生了这孩子,时常情绪低落,闷闷不乐,也不知是何缘故。李天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了很多办法逗她笑,可都收效甚微。终于有一天他寻思:“她定是想找那些仇家算账,又担心自己寡不敌众,这才郁郁寡欢。我虽曾发誓不掺和江湖上的纷争,可这毕竟是她的心头大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了让她高兴,我只好违背自己发过的誓了。”
他来到可语身边,问道:“你最近总是皱眉不展,问你也不说,可是有难言之隐?”
可语道:“没有,我也不知是为什么。”
李天隐接着问道:“你想不想报仇?”
可语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略微有些诧异。她想了想,说道:“当然。可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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