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糊弄人的鬼话,那皇帝还是乐呵呵的陶醉在大盛皇朝里有帝凰女的传言里,何况这小n娃一口一个真龙天子直把父皇哄得快要花枝乱颤。
既然皇帝喜欢,他没有理由不留下,筹码多一个,没有什麽不好。
国师只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嘴里笑呵呵的“帝凰女所指之人,必是天下共主……殿下好好珍惜罢,帝凰五百年才现世一个,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啊,呵呵呵呵……”
她并没活到看他一统天下,只给他带来了一生中,最温暖醉人的阳春。
☆、梦回帝凰(下)
她说,吾愿以己命换彼身,不离不弃,永在君前。
她说,我是帝凰,我是为帝王而生的。
七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那比三月柳叶还要轻软的孩子,裹著一身火焰色的红衫,低低在他面前折腰跪拜,小手握著他的衣衫,那一瞬间,他似乎在光线错乱之中看到了一只匍匐在地上虔诚的收拢翅膀的娇小红色雏凤。
比桃花还要绮豔三分的红唇微微扬起,她知道她在做什麽吗?如果传说是真,她就算贵为天选帝凰,其实也不过是挡在他身前的一副盾牌罢了,这般凄惨,她竟然如此毕恭毕敬?
但帝凰对他而言是完全不一样的,自从国师将她暖和的身体放入他怀里,有什麽东西开始,完全不一样了……
这g里的人但凡看他,都隐隐怨毒不怀好意,不是企图占有,就是一心提防,唯有帝凰不同。
那双大眼睛,不含杂质,清澈见底,甚至比玉还要温润上三分。
帝凰x格随意柔和,又是懵懵懂懂的小年纪,很是活泼可爱,但要想亲近她却不是容易的事。皇帝宠她宠的异常,容她在距离正殿最近的地方居住,帝凰却甜甜拒绝了,搬著自己的东西窝到了他寒薄的流花g。
帝凰那麽喜欢他,自从住到了皇g就只缠著他,哪怕跑著跑著摔倒了也会刨几下歪倒他脚边伸出小手让他一个人抱。
g里皇子众多,眼看一个小丫头把父皇哄得乐颠颠,自然也纷纷企图凑上去亲近她,一次她嘴巴甜甜的把皇帝又逗乐了,一旁的三皇子看她玉雪可爱,也弯下身去想把她搂进怀里。手还没碰到帝凰衣服,她就捂著嘴巴连连退了几步,惊慌的大眼睛雾水迷蒙“怪……怪味道!好像那个什麽春什麽丸……”
三皇子脸色蜡黄铁青,一边的皇帝勃然大怒站起来揪著三皇子的衣服怒吼“朕就说你这几日昏昏沈沈的不像样子!敢情是在吃什麽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於是大队禁军冲进了三皇子的寝殿,搜出无数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丹药丸,什麽春g销魂丸,长生不老药,醉生梦死丹……皇帝怒极攻心,当场指著三皇子破口大骂“吃这些y药就算了!你竟然还想长生不老!朕还没死,你就想著熬死朕当真龙天子不成!”
几天後三皇子连其母妃都被打入冷g,剥夺了皇族身份,x命还在,却已经葬在了冷g花雪里。
叶沐风淡淡的勾著红唇,伸手捏捏怀里娃娃嫩豆腐一样的脸蛋“帝凰,说得好。”她演的比他教的还真。
栏杆下哭声震天如丧考妣,美绝天人的少年冷冷看著昔日权势滔天的三皇子一党被抄个底朝天,收臂把怀里的娃娃搂紧,她这般暖和,是他在这寂冷g殿里唯一的温暖。
盛京的秋天y雨连绵,到了初冬,更是瓢泼大雨不断,夹杂著冷冷的细碎冰粒,湿冷气息直入骨髓。
他的流花g在皇g最偏僻的地方,离皇子们的太学g最远。秋日里常常下了学时分依旧大雨倾盆,皇子们金枝玉叶,各g都早早派来了接应的马车,将狭窄的太学g门口小道堵得严严实实。
虽然都是皇子,一样分高贵卑贱,那些身份贵重的皇子车马早早就堵在了门口,低微的皇子们就只好避让开来,虽然只是小事,但皇子的身份尊卑气势高矮,仍要一分高下的。
叶沐风淡淡的坐在屋里翻书,他的人至少排在十丈开外,懒得费那个劲跟这些皇子们为谁先谁後大闹出手。
“七哥哥!七哥哥!”
他似是幻听,讶然抬起头,就看到了一手搂著流花g侍卫脖子坐在他手臂上,一手高高举著油伞的帝凰。
雨夹著碎冰,斜斜打在她胎儿一般细软的绒发上。
g口泥泞,花落成泥,车辙溅出高高的泥水,扑溅上她红如枫叶的衣裳。帝凰整个人都几乎探出了伞外,大大的眼睛透过雨帘使劲儿张望。不在乎大雨淋湿了她的鞋袜,淋湿了她的衣裳,浇透了她软绵绵的秀发,执著的探出伞外,任凭冰冷刺骨的雨水浇落在自己身上,不管是否可能引发高烧,是否会落下病g,只为得,他在漫天沸盈人潮汹涌的g门口,能第一眼看到为他送伞而来的人。
他记x好的吓人,连那一天下了多大雨,看了什麽书,甚至是哪一页写了些什麽都记得清清楚楚……却模糊了她的笑脸,只记得他立刻合上了书卷,大步走进冷雨凄凄的中庭,一把搂住了帝凰挤开人群飞奔过来的温暖身体。
她那甜甜的笑涡似乎都在雨中模糊了,可扑入怀中又湿又暖的触感,却异常清晰,清晰地让他浑身发抖。
这一生从没有人,这样急切,为他一人而来。
他的寝g冷晨萧瑟,盛京的冬天很长,他g里侍女人手都很少,常常火炭烧到夜里一半就只剩下沈沈的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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