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自己的温暖小筑,却从来不睡,总过来爬到他的膝盖上,张开嫩藕一样的小胳膊搂住他的腰。他好笑又极为纵容的,在红泥火炉上温温的热著牛r,看她上来就把杯子凑近她软软嫩嫩的小嘴,像喂著幼猫一样看她小口小口的吸吮。盛京的冬天大雪压城,他常常散著长发,敞开衣襟,把这丫头温暖的身子抱在怀里,在冬日的清晨沈眠不醒。
有一次冷冬清早,他撑起身子缓缓睁开眼,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床上,怀里余温还在,却少了那个红彤彤的娃娃。寂静的冷像是冰舌一样从他的x口散漫开去,他起身顾不上束发,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襟,跑出寝g门外里里外外的找。
裹著厚厚毛裘的帝凰像是一只绒球,奋力拖著比自己人还高的扫埽,使劲儿清理著他寝殿前落了一夜的厚厚大雪,甚至连不属於他寝殿范围的红色g墙g处狭窄的回廊走道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帝凰热乎乎的笑脸冻得冰红冰红,白雪映衬下像是一只涨的红红的冻桃子。
他又好笑又好气。这雪下一天也不会停,她就算扫完了不出一个时辰又会落回去,连g女们都知道这些,任大雪落著,谁也懒得管。这笨娃娃把自己冻成一坨冰干什麽,还不如回g陪他睡觉。
他披散著长发想将她毛绒绒的小身子抓回来,却见到往日软软甜甜的小姑娘一脸倔强摇头。“雪好大,昨天好几个公公都摔倒了”她细细弱弱的说,末了还加上一句“腰都断了。”
说罢很是担心的看著他的腰。
他怎会如此没用?那几个老太监路都快走不动,雪天路滑,摔倒了在正常不过。他把那冻红了鼻子的小帝凰搂起来捏捏她的鼻尖“雪这麽大,扫了也没用,一会儿就又盖住了。”
可是帝凰歪著脑袋,依旧倔强的摇头,n猫一样的声音在冬日大雪乍寒的清晨里,像是从地底涌出的细细热泉“七哥哥睡觉总会醒的,醒了就要走路。帝凰只要一直在这扫,七哥哥走的路,就永远不会被雪盖住。”至於捎带上g外的走廊就当她在做好事啦。
那他睡一上午,她就扫一上午吗?只为了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能有一条干净的路。
他把她r呼呼的冰冷小手塞进怀里,紧紧贴著烫热的肌肤。他下巴抵著帝凰细细的发旋,只能听到心脏血y流动的声音。
她说,我是帝凰,我是为帝王而生的。
七哥哥,我此生永在君前。
叶沐风抱著她,低语轻喃。
我不在乎你是谁,你是为我而生的。
如果你是帝凰,那我就做那个帝王吧,做那个天下共主的王,做那个你为之而生的人。
自那以後,这个美貌惊人却一直无声无息,被人漠视的皇子,像是在衰败y秽的大盛g廷里腾升而起的巨大凤凰,向天展开了他耀眼灿烂的华丽羽翼,火焰蒸腾,似是要焚烧掉一切的腐朽混乱,那隐藏在惊人美貌之下的狰狞龙爪,让他座下的蝼蚁们瑟瑟发抖,日夜寒蝉。
盛京的秋夜,枫红如血。
青砖落叶,色如流火。
帝凰从小没有见过母亲,国师将她丢给了他就再也没现身过。他那时一个色绝天下的美少年,竟就细细捻了红色的丝线帮她缝好棉裙。
这是他一个人的帝凰,她的衣服他都不愿外人来碰。
那时她不过五六岁,双环髻上缀著小小的铃铛,他折了几只枫叶卷成花的模样,给她c在细软毛绒的脑袋上,清秀小佳人一个。帝凰咯咯好玩的笑,抱著他的手臂蹬蹬乱跳。
他也不过十三四,容色美貌却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增长,豔光似是破开了青涩的皮囊,一寸寸透了出来。g里的人看见了他,常常咬到舌头,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七皇子的美貌,已经隐隐惊动天下。
就连他的父皇看他,也似乎已经饥渴难耐,蠢蠢欲动。
帝凰很不喜欢皇帝看他的眼神,隐隐的对皇帝就有了抵触。
他那时温柔的m著她毛茸茸的头发,柔声告诉她,没事,等小帝凰长大了,就能把这些讨厌的人统统挡在外面。
你呀,要快点长大才行。
那时小帝凰非常坚定的握拳,跟发毒誓一样。没问题,我一定会长的又高又壮又美又强。
他听著笑得前仰後合,抱著著暖呼呼的娃娃向後笑倒在了床上,举著她软软的身子低头吻她白嫩嫩的鼻尖。好啊,我等著帝凰长。
帝凰听g女说过,她资质一般,就算後天拼命使劲,也不过是个清秀佳人罢了,连给七皇子提鞋都不配。
“能长到七皇子的十分之一,就是天下罕绝的美人儿了,你没指望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很肯定的告诉她。
於是帝凰觉得自己应该往别的方向发展,那个时候她为了长得快点,拼命吃,个子没怎麽长,倒是圆了一大圈。
他一点都不嫌弃,他怎麽可能嫌弃?她在他眼里,比最美的景色还更可爱几分。
指尖刮著她一嘴的桂花甜糕,他妖丽的眉目里笑意戏谑,给她一块一块的喂,她最喜欢吃这些小东西。
帝凰。
她好喜欢他这样柔柔的唤,伸手环住他的颈子,层层红纱堆出的柔裙摇曳,像是凤鸟的细弱羽翼,在阳光下一片金色的暖阳。
等你长大了,一定嫁给我,好不好。
那个小帝凰无明所以,伸出暖和的小拳头握住他弯起的一g小指,荷花秋叶一般粼粼的大眼睛眨著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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