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深以为然,自小受的苦已经不少,她看每一天,都像恩赐一样。
算算时间,那妖孽应该吃完饭忙公事去了,风暖起身拍拍裙子,把脑子里的邪恶念头打发走,很开心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来将军府里时日不短了,秋览若不喜府里人多,只安排了两个丫头给她,风暖却无论如何学不来这一套。
秋览若本是可著劲把她往娇贵了养,怎麽惯著怎麽来,可後来发现小丫头动弹习惯了,不让她做事反而难受,也就随她去了。
不是做作矫情,而是她在东街做了这麽多年生意,虽然也曾受过骚扰,可街坊邻居大都那麽好。有来铺子里聊天的,有随手帮她带包调味的,甚至写书习字也是从一个常来喝粥的老夫子那里一点点学来的。别的不说,秋览若送来的丫鬟朱霄都曾去过她铺子里好几次,厨房的青大娘跟她买过早点……风暖看到她们就无比放松,别说端架子了,就是让她们端水端饭,都怪怪的。
这样也有问题,风暖知道。
将军夫人以後怎麽都是一品诰命,她这样的女人,撑不起豪门巨胄的气势,一开口一投足,就能露怯。
不是不担忧的。
当秋览若发现她开始苦攻琴棋书画的时候,撑著双臂把她环在怀里,下巴搁在她颈窝连连低笑,食指一点,就把她苦思半响的棋局一招之内破的落花流水,凉凉说了一句“不必徒劳,以後孩儿我来教。”
什麽叫孩、儿、你、来、教!
孩儿的娘出去丢人丢大发,你脸上好看麽!
脾气给惯得上火,抓著他的耳朵就扒拉,却被那妖娆绝世的男人压在桌上笑的浑身轻颤,一边在她耳边密密的吻“暖暖别怕,夫君不怕丢人。”
也就是说,她一定会给他丢人!
春暖被他笑的一肚子邪火,又被他唇边春山如笑的绝美景致给迷了眼,不由的就软软任他吮吻,还不甘咕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
那男人回的敷衍,红唇炽热水香缭绕。
却听他一边在耳畔亲吻,香淡的语调在她耳畔,柔指抚琴一般,妖娆醉人,不厌其烦的轻语。
她的每一份努力,他都知道。
她那样好,嫁了谁,就要谁不受任何委屈,她这份心意,配得起天下任何一个圣贤。
那时陌上梢头,她就成蜷缩成了他手掌中的小鸽子,温暖乖顺。
风暖刻意绕过秋览若休憩的别院,从另一侧窜入了厨房,一下子傻了眼。
厨房里东西珍馐佳肴,丰盛异常,可惜……都是最原始的姿态。
人参四肢八角,美滋滋的躺在黄绸缎上,鹿茸还在鹿的角上,**鸭鱼r都还是活的,会走会飞能游,即使她饿的两眼昏花,也不能抓来就啃。
那吃两口白米饭吧,厨房里跟防贼似得干干净净,除了不能入口的东西,全被锁了起来……
将军府害怕贼,这盛京的治安,有这麽差麽==
就、就没人留饭给她麽,好歹,将军府的门口是她扫干净的啊,风暖只想哭。
挽上袖子,风暖决定从厨房外的土陇里刨一个番薯来烤,却看见青大娘的女儿,那个漂亮的小厨娘眼睛弯弯的把她堵在了门外,挡住她去刨土的势头。
“暖姑娘,”她笑的眉如春山,“将军吩咐下来,咱们府里过了点是不开饭的。”
她顿了顿,笑的更加可亲。
“姑娘若是饿了,就到将军手里吃东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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