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鸣把搭在肩上的浴巾狠狠的摔倒墙上。地上一片狼藉,还保留着刚刚激情的模样,唯独不见了她的睡袍,和床上的人。
他早该想到,就在白天,雷允晴还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何以晚上就热情如火,甚至甘愿躺在他身下,连哼都不哼一声,竭力的去取悦他。这绝不可能因为她突然就“回心转意”,一切只是一场骗局,当梦醒来,他的面前,依然是一无所有!
雷允晴!雷允晴!
陆子鸣愤怒的咆哮着,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马上就追了出去。
客厅的门大开着,沉重的铁门在狂风中来回摇摆,时不时嘭一声巨响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乔佩从房里探出头,惊讶的看着他:“子鸣,你要出去吗?”
陆子鸣蓦地停住脚步。他急得差点乱了方寸,雷允晴一个人断然跑不了多远,除非有人接应,他冷然看向乔佩:“说,她去了哪里?”
乔佩大惑不解:“谁?”
“少装蒜!不要给我说你现在醒来是巧合!”
“子鸣,我……”乔佩一脸无辜,眼看就要落下泪来。陆子鸣则实在受不了她这慢性子,哼了一声,大步迈出去。
他一跨出院子,倾盆的大雨就轰的一声落下来。这冬雷打了整整一夜,这时终于畅快淋漓的落下雨来。他冒着雨进车库取出自己的车,一路狂飙。从军分区出去的高速路只有一条,他踩足了油门,果然在下一个高架出入口看到一辆熟悉的沃尔沃,车尾上的红灯一闪一闪。
她什么时候又和韩沐辰联系上?
陆子鸣皱紧了眉头,狠狠追上去,那车似乎察觉到他的尾随,也加快了速度,漆黑的天际泛着一丝妖异的紫红,雨夹雪纷纷落落砸在车顶上,他的耳朵里也是轰隆隆一片的杂音。
眼看两车一前一后就要驶上机场高速,开在前面的沃尔沃突然开始减速,最后在靠近收费站的地方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陆子鸣扯开安全带就扑向韩沐辰的车,一拳一拳砸在窗玻璃上。
韩沐辰缓缓摇下车窗,在他身旁的位置,副驾驶座空空如也。韩沐辰打了个呵欠,一脸诧异:“咦,子鸣?你也睡不着深夜出来兜风吗?”
陆子鸣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不甘心的又拉开后车门。
韩沐辰蓦的想起什么,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后排仍然没有人,只有一件被扔在座椅上的睡袍。当然,是雷允晴穿过的那件。
陆子鸣一把拽起那睡袍,像拽起它可恶的主人,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却只能瞪着手中的那一团布料。
他像被魇住了一般,意识醒了,身体没醒,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挣扎,实际一丝也动弹不得,连呼吸都逐渐变得吃力。
“她在哪儿?”他红着眼睛问他,这话原是愤怒的质问,到出了口,却变成恳切的哀求,“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韩沐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一种轻蔑的怜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愤怒,变成惊惶,最后定格在绝望的悲伤,看着他攥紧了那睡衣,贴着胸口开始流泪,看着他沿着自己的车门缓缓的滑下去,孩子般蹲坐在潮湿冰冷的公路上。
这个梦他做过很多次。
每一次她都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又巧笑嫣然的转身离去。
在梦里他从来没有抓到过她,醒来时,也没有一次她还在他身旁。
原来这一次,也是一样。
韩沐辰聪明的把他引开了,现在他想再回头追回雷允晴,已经是毫无可能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场戏,她演得那么卖力,原来只为逃开他。
此时,雷允晴已经身在江措家中,两个好友感慨的抱在一起,良久,天空泛起苍茫的雾色,天终于亮了,江措拍拍她的肩,慢慢放开她。
“真的决定走了?不跟你妈妈说一声?”
雷允晴苦笑:“跟她说了我就走不了了。”
江措表示体谅的点点头,拉开行李厢,再一次帮她检查,机票,身份证,护照,驾驶证……
雷允晴看着,不由轻笑了声:“你家韩沐辰还真有本事,短短几天时间能帮我都办齐了。”
“护照可是我亲自上你家去拿的,你妈问东问西的盘问了我好久,还以为你要出国。”
雷允晴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可惜来不及去签证。
江措拍拍她,把行李箱的拉杆递到她手中,轻声道:“走吧。”
“嗯。”雷允晴点点头,跟随江措撑伞站在路边打车。
她手里捏着的是今天飞往上海的早班机,之前她在电话里询问江措什么时候回上海,又提醒她别忘记带证件,其实是暗示江措为自己买好逃跑的机票,并补办好证件。
江措帮她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又把一叠现金塞到她手中:“你的银行卡到了上海再取吧,身上先带点钱。”
她把那叠纸币握在手中,几乎要哭出来。
出租车的后视镜里,照见出一张苍白无助的脸孔,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仓惶的离开这个她出生长大的城市。只因为一个她决心忘记的男人。她彻底斩断了后路,就再不允许自己回头。
她从江措给她的那叠现金里抽出一张交给出租车司机,独自搬出行李,拉着箱子走进候机大厅。距离她乘坐的班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先去办理了行李托运,然后在机场咖啡厅里买了份三明治充当早餐,靠着天蓝色的塑料椅子大口大口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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