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话也没说,离开了他办公室。临走前,常瑞龙又说:“你是聪明人,不用我教。就怕你走错了道,就听我一句劝吧,赶紧去跟谢行长赔个礼认个错。”
夜里,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反复琢磨着常瑞龙的话。他大做文章,是何用意?怪我在香港没尽到导游的责任,拿这个说事,让我还回不了嘴。要真这样,他也太小心眼了。可他不是这样的人呐。看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不希望我成为他的负债。我真要跟大江分手了,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我赶出怡龙。要是没房没车,尤其是没了这高薪,我还能活下去吗?我已经快一年没干财会了,业务生疏了不说,人一浮躁就再也静不下心干那枯燥无味的工作了。丢了工作,没了收入,我怎么养活自己养活孩子?这大半年收入是多了,可开销也大得惊人,并没存下太多的钱。就算有座金山银山,也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常瑞龙让我选择,其实我别无选择。是我错了,错不该找沈永青做帮手,错不该敲诈勒索,错不该跟谢大多吃那顿饭,错不该图虚荣买那枚戒指,错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错,错,错,都是我的错。可让我气不过的是,常瑞龙他凭什么管我跟大江的事?他叫我道歉我就道歉,那我成什么了?我虽不是那种喜欢把“对不起”、“我错了”挂在嘴边的人,但自尊心也没强到不能开口跟大江认个错的程度,但常瑞龙的这番话让我打消了跟大江赔不是的念头。我心想,任杀任剐,悉听君便。我倒要看看常瑞龙能把我怎样?要就这么退缩了,那今后他还不骑到我脖子上,肆无忌惮地对我吆五喝六的。
手机响了。我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呀?
“是陆颜莉吗?”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你谁呀?”我问道。
“我是于晓明。”
“于晓明?”我一下子叫起来。
“我打听了好久,才问到你的电话。”
“我离开分行了。”
“听说了,现在还不错吧?”
“凑合吧。你呢,你从新西兰回来了?还好吗?”
“一言难尽。要不我们约个时间聚聚?”
“好呀,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倒挺想见他的。
“看你的时间。”
“那就明儿晚上吧。你有空吗?”
“有。”
“去哪儿呢?”我又问。
“你定吧。”
“要不去老豫园,那儿的上海菜不错。”其实我也没去过,听方园说过。好久没吃上海菜了,我嘴有点谗。
第二天晚上,当我见到于晓明时,我真认不出来他了。他瘦得皮包骨头。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落座后,我问他。
“瘦点好,精神。”
“你没得什么病吧?”
“没有。我能得什么病?”
“点菜吗?”服务员走过来问我们。
“你点吧。”于晓明对我说。
我拿起菜谱,胡乱地点了两个菜一个汤。
服务员走后,他对我说:“我回来快半年了,一直在找你。”
金狱 第三部分(19)
“怎么,找我有事?”
“事倒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面,聊聊天。”他性格没变,还是蔫蔫的。换了我,我准会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当什么事呢,你在新西兰过得好吗?”我问道。
“要好,我就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不打算回去了?”
“我一直适应不了那边的生活,再加上英文总过不了关,除了干bor(体力活),没别的出路。”
“适应不了,你还呆那么久?”
“中间回来过。当时要能找到一份工作就不回去了。”
“不会吧,工作那么难找吗?”
“难找,巨难找。不过,这次我铁了心了,就算一时找不到工作,我也不回去。”
“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开始有点高,现在务实得很。别说要求了,临时工我都干。”
“你要不走,现在怎么也得是个部门经理了。”
“我呀,还真不是那块料,我自己知道。唉,你们怡龙还招不招人?”
“敢情你是为这事找我的?”
“你别误会,我也就随便问问。”
“招不招人,我哪知道?我又不管人事。”
“你管什么?”
“我什么也不管。我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这么说,你在那儿也不顺心?”
“嗨,不说了,没意思。”
见我不想说,他也就没再多问。吃完饭,他非要抢着付账。听他说得那么可怜,再看看他那副惨相,我仿佛觉得这顿饭吃的不是上海菜,而是他的r,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就对他说:“改天我请你。”
我开车送他回去。一上车,他就对我说:“还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呢,你是有车族呀。”
“公司的,说收回去就收回去。再说,不就是辆富康吗?”
“看在我曾经做过你师傅的分上,你就帮我一回吧,行吗?”他苦苦地求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我帮他找工作。
“我要能帮,你说我会不帮吗?”话虽怎么说,可我觉得我真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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