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的车在路上被一辆桑塔纳追尾了,肇事司机赔钱私了。车修好后,方园就没再还给我,还真让我说着了。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而是常瑞龙嫌我不听话,给我颜色看。我还就不吃他的这一套。
于晓明打来电话。他说他找到一份临时的工作,在展览中心打杂。这几天,他们那里有国际车展,他问我想不想去看。我本来对车没什么兴趣,可车说没就没了,总觉得不方便。我竟有了想买辆车的念头,就说:“我明儿下午来。”
展览中心在南城,离它还有好几公里远,路上的车子就排起长龙了,出租车走走停停。等我赶到展览中心见到于晓明时,办车展的2号展馆已不让进人了。
“你来太晚了,好不容易弄到的票也废了。”于晓明对我说。
“谁知道路上这么堵?”
“要不我再给你找明儿的票。”
“算了吧,我对车也没什么兴趣。唉,你在这儿干什么工作?”
“打杂,有什么干什么。”
“你办公室在哪儿?”
“馆有多大,我办公室就有多大。怎么样,大不大?”
我听明白了,他在新西兰干体力活,回来还干体力活,可他这身子骨能顶得住吗?
“你就不能找个办公室的工作?”我问他。
“我这年纪,还有什么资格挑肥拣瘦的?有份工作就不错了。你要可怜我,就帮帮我。”
“行,我会替你留心的。我回去了,你忙吧。”
“怎么这么急,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话没说完,我突然想起来了。他把我那天晚上在老豫园说的客气话当真了。我要不请他,好像我耍赖似的。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处境要比他好。我改口说:“我是答应过你,可非得今儿吗?”
金狱 第三部分(20)
“就今儿吧,我马上就下班了。你等会儿我,我去跟头说一声,咱们这就走。”
见他这么说,我想推脱都不行。他进去后,没多会儿就出来了。见我站在展馆前东张西望的,他问我:“看什么呢?”
“没什么。”
“你车呢,停哪儿了?”
“交了。”
“交了?”
“还说呢,都怪你。”我把他当成出气筒了,其实关他什么事。
“是我不好,我误解你了。”没想到他却向我道歉,我就更气了。
“就你这乌鸦嘴说的。”
“怪我怪我,是打是罚,我都认了。”
见他这样子,我顿时就改主意了。我说:“今儿不想请你吃饭了。”
“那我请你,这总行了吧?”
“得了吧,你卖苦力挣的钱,我哪忍心吃呀?回家吧。”
我们就这么分手了,他连坚持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怪不得过去的同事都说他好脾气呢!可就是有点窝囊。
7月底,马小丫调走了,常瑞龙趁机把公关部撤了。见我不想再干会计了,他把我调到合资公司的总务部。名义上还是副经理,可干的全是打杂的活。每天上下班打卡,没事也得呆在办公室,还不让上网。我知道常瑞龙的用意,可我就这性格,他越这样,我还就越不从。
我跟大江一直没见面,偶尔通一次电话,别说甜言蜜语了,连话都越说越少,大家心里的隔阂像是越来越深了。我也没我姐的消息,她回没回上海,我都不得而知。日子过得很平淡,但少了很多是非。我对生活虽不太满意,可也无力改变它。实在无聊了,晚上我就去附近的一家酒吧坐坐,听听音乐,消磨时光。每次去总遇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们把我当成j了,吓得我就没敢再去。上网成了我惟一的消遣和精神寄托。那个“流星雨”也死心了,没再提见面的事。跟他聊的时间长了,我反倒对他有了些好感,觉得他挺有才气的,真是不打不相识。有一天,他出了道谜语让我猜,他说:“我告诉你我是谁,我穿过门底缝而不会被门挤,我躺在餐桌上而不会被人骂,我坐在灶台上而不会被火烤。”我猜不出来,他又不肯说答案,害得我见人就问,也没问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三十五
于晓明几乎每天都来电话,但没敢再提请客吃饭的事。过后一想,我觉得那天在展览中心那么对他有点过分。他毕竟做过我师傅,无私地帮助过我,我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欠他的那顿饭还得补上。听我说要请客,他都有点不敢相信。我们约好晚上去湘缘吃湖南菜。
吃完饭,我们从餐馆里出来。他对我说:“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咖啡。”
“算了吧,你挣点钱不容易。”
“你看不起我。”吃饭时,他一人喝了大半瓶啤酒,说话都带着酒气。
“我要看不起你,还会请你吃饭吗?”
“既然你看得起我,那咱们去对面咖啡馆坐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干吗非要到那儿去说?”
“不行,你这回得听我的。”听他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一句俗语“酒壮人胆”,把它安到他头上,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没等我说话,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牵着我往马路对面走。我本能地把手往回抽,可他拽着不撒手。我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扭头一看,一辆奥迪车在我们后面戛然而止,吓出我一身冷汗。我急忙跟于晓明跑进街边的咖啡馆。落座后,我心还怦怦乱跳。
不一会儿,于晓明端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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