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之一——认路。
遇到不知道怎么走的地方就找路人去问,磕磕绊绊,我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了我们住的小区。
习惯性的去掏了掏楼下的信箱,没有,没有哥哥的来信,除了广告便还是广告了。
上楼去打开门一看,我顿时吓得变了脸色!
整个客厅里已经是水漫金山,早晨出门时,杜姨把冰箱里的猪r拿出来泡在水里解冻,结果水龙头没关好,水漫了出来,哗哗哗的流了一地!
我放下东西,c起拖把就开始清理地板上的积水。
若是给那个女人回来看到,明明不是我的错,她也会蛮不讲理的责骂我一通,这种事情,我已经领教过多次。
自从我跟着小胡住到这城市里近两个月以来,哥哥杳无音讯,连答应给我的信件都没有一封。
我已经开始慢慢的死心。
我知道哥哥没有给我来信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也许他正跟着那个喇嘛师兄在渺无人迹的荒原上徒步旅行,也许他已经开始接受治疗不方便给我写信。
我望眼欲穿的等待着他的消息,哪怕是简简单单只言片语的问候也好。分开两个月了,我急切的想知道他怎么样,旧疾是不是很严重,他。。。是不是还活着。
尽管我一切都在尽力往好的方面想,可是噩梦却常常困扰着我。多少次从噩梦中醒来,浑身被冷汗浸透。但我依旧固执的相信,哥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活下去,来找我。
我们约好的。
为了不再去想那些我最害怕的事,我渐渐的将生活的重心,从等待哥哥联系我而转变为拼尽一切努力也要适应这城市的步伐,我要在这里站稳脚跟,我要努力读书、赚钱、买房子,万一以后哥哥来找我,来投靠我,也能有个有屋顶的地方给他调养身体。
我不能再做那个没有哥哥就活不下去的懦弱小子。倘若在我之前十多年的人生中,全是因为哥哥为我撑出了一片天我才得以无忧无虑的活到现在。那么后半生,我想要报答他,想要为他安排好全部,让他过上不愁温饱的生活,让他能毫无后顾之忧的跟我在一起。
暗自下定了决心,我便开始学习察言观色,不再那么沉默呆板的接受杜姨的冷嘲热讽。
尽管心里不服气,我表面上还做出一副虚心接受教训的样子,勤勤恳恳的为这个家庭做免费的钟点工,洗衣买菜煮饭打扫,从来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即使是那个女人指着我向她的牌友说我是孬种的时候。
将那些积水全部清理干净的时候,我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一拍大腿:不好!快要错过和杜姨约好的时间了!那女人要是等得急了就有得说了。
我飞快的冲出小区,跑到大街上的十字路口。
人行横道显示是绿灯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一辆小巧玲珑的轿车突然从拐角处冲出,直直的朝我撞过来。
我给吓慌了神,愣愣的站在人行横道中央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辆靓丽的粉红色轿车左边的车轮擦着我的右腿而过,我被车子的惯性带的没能稳住身体,顺着车子前进的那个方向滚倒在地上,翻了好几翻,胳膊肘擦着路边绿化带的水泥围栏,这才停了下来。
出事的时候脑袋一片混乱,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也不知道痛不痛的。
等到稳住身体,我想要努力支撑个爬起来,却发现撞到水泥护栏的右胳膊一麻,然后便传来骨头错位的剧痛,我忍不住嘶嘶的抽着凉气,重新坐了回去,背靠着护栏直喘气。
粉红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一个女孩慌忙跑了出来,取下墨镜奔到我身边,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咬着唇,攥紧拳头,默默的摇了摇头,稍作休息,挣扎着就要爬起身,却一个趔趄又倒了下去,双腿软了,不住的在打颤,使不上劲——是被吓的。
这时,女孩看着周遭越来越多看热闹的群众,他们指指点点的说道:“哎呀!赶紧送他去医院吧!”
“你看人家都站不起来了!”
“铁定伤到腿了!”
“要不赶快报警叫警察来!”
那女孩长发披肩,妆容精致,一张看起来未经世事的年轻的脸上透着焦急,她关切的说:“对不起!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医院,这大过年的往医院跑,又要花不少的钱,我本来就已经是个寄人篱下吃白食的米虫,这样一来,不知道杜姨又该说出怎样难听的话了。
这时街道拐角又冲出来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急匆匆的拉开车门跑下来,一把拽住那女孩的手臂说:“媛媛,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个叫媛媛的女孩瞪了他一眼,喝道:“你没看到我撞了人吗?哪有空听你解释?”
“都怪你!要不是你那样追过来我至于开车撞人吗?!我不管!我要你负责!”媛媛朝那个西装男一跺脚,嘟起嘴。
我深深的埋下头,扶着路边的电线杆站起身,闷闷的说了一句:“我没事。。。”立刻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拨开人群走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这两个人衣着不俗,定不会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哎呀!你们这些富人撞了人不负责啦!”
“小弟!叫他们赔钱!”
“你爸是不是姓李?叫李刚?”(纯属恶搞)
“多老实的小弟!”
“小弟,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给你撑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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