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远离了悲欢离合的人流。穿过了好几个航空公司的柜台,在一号门的不远处,看到了一抹本不该出现却还是出现的黑色身影。
模糊不清的记忆中,似乎从不见他衣着搭配得如此利落,就好像脱胎换骨一样,令人刮目相看。
一身黑色的西装整洁乾净,衬得他皮肤白皙细腻,高挑提拔的身材恍如记忆中後山的苍翠松柏,高大笔挺。
想来,都过了这麽多年了,人终还是会变的。
过去的记忆越发的模糊,而如今残留在脑海的碎片也渐渐的变得不真切了。
东眺西望,终於从络绎不绝的旅客中找到了他,脚步便不由自主的轻快起来,就连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将眼帘下的黑色阴影轻轻的掩盖得无影无踪。融融笑意,恍如冬日暖阳般清清淡淡的味道,但侧眼过後,脸色不禁一怔,就连刚含苞未放的春花笑容也瞬间如坠落的七彩烟花般稍纵即逝。
站在顾常乐的身前,一双憔悴的黑色眼睛打起了精神来,他深深的看向那个记忆中青涩的少年,如今却长大了不少。
刚想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他柔顺的发丝,就被该死的理智给狠狠的刹住。他沉吟了半会,终还是将心中千言万语化为这麽一句常用的客套:“小乐,好久不见了,累了吗?”忽然想起了什麽,眼光一侧,望了望站在他身边的异国男子,迟疑的问道:“小乐,这位是……”
顾常乐面无表情,答非所问的抿嘴笑道:“许信阳,他们怎麽会让你来了?”
“他、他们都忙着,所以我就……”
“好了,多余的话就别说了,我们回去吧!”语毕后,顾常乐漠视许信阳的一腔热情,转过头来一扫刚刚冷淡疏离的态度,轻声的与身旁的男子亲昵的交谈起来。“……对不起,让你陪我走这一趟。”
那人摇了摇头,用着许信阳最为熟悉的法语柔声的说道:“没关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反正处理完这儿的事,总是要回去的!”
汽车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不急不慢的徐徐前往着目的地。坐在後座的顾常乐透过车窗静静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虽说自己在这儿生活了有十多年,但真正走出顾家认真的观察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就只有两次。
一次是五年前,而另一次就是现在。
连绵不断的冬雨,从前一个星期开始就下个没完没了。雨水不大,点点滴滴,就好像南方的绵绵春雨般润物细无声,如烟如雾般的轻轻笼罩着这个陌生的城市。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霓虹七彩,就在这眨眼的功夫之下如雨後春笋般林立出现。钢筋水泥的建筑被朦胧细雨冲刷得模糊不清,就连打在车窗外的雨点,也只闻其声不见其踪。
整一个城市,恍如渲染成一片灰蒙蒙的阴霾。
看着眼前的阴沉,仿佛回到了法国巴黎,也是这样绵绵细雨得没完没了。
这两场雨,在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地方,却有着如此惊人的相似。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自上车後,他们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就好像千言万语只化作无声的沉默。
坐在副驾座的许信阳偷偷的抬起眼眸从倒後镜中小心翼翼的瞅望着一脸冷漠的顾常乐,感觉他的性子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疏离淡漠,就好像他们之间那段时光从未存在过似的,两人之间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一想到此处,紧绷的心弦似乎又隐隐的泛痛起来。他转过头,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顾常乐,“小乐,你是先回去休息睡一觉,还是直接去主屋?”
顾常乐把视线转了回来,冷冷的瞥了一眼许信阳,轻声的说道:“想必你们都处理完了,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他们、他们原先是打算人到齐了再处理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几天的天气也不好,一直都在下雨,所以律师让我们把要紧的几样先处理完毕,其他的,就看你还有什麽……”
“我没有任何意见,就照你们的安排处理好就可以了!”顾常乐不由自主的低着头,幽深的眼眸深深的看向手中胀鼓鼓的牛皮包。
似乎察觉到顾常乐的心思,身旁的异国男子侧过头看着他,安慰似的浅浅一笑。
这一笑,深深的刺痛了许信阳的双眼。
他赶紧的回过了头,神色恍惚的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刮一下又一下的刮着雨水,就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一下一下的用刀片刮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拐了三四个弯,转了五六个角,原本纷纷扰扰的马路随着汽车平缓的前行而渐渐变得安静冷清。车窗外的景色不再是钢筋水泥筑造的摩天大厦,更不是硅石晶管制造的霓虹闪烁,而是一排排高耸入云的苍翠松柏,眨眼之间,仿佛一下子就从现代文明的城市走进了原始茂密的森林。
望着一棵棵熟悉的松柏从眼前飞快的掠过,顾常乐的心不知怎麽的,竟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而这样的慌张却像无底洞似的,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自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他收回了视线,然後垂着头,幽蓝色的眼瞳深邃如海的凝视着手中那个棕黄色的牛皮包,似乎里面藏有了什麽价值连城的东西,以至於自己的左手牢牢的捉紧不放。
崎岖的山路,九曲十八弯,蜿蜒曲折的山脉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虽然已经走在了柏油大道,车速也明显的降了许多,但在上山的途中却还是免不了一颠一颇的折腾。
坐在副驾的许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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