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从云崖子那里要了一些比较珍贵的药丸,想给乔清当做赔礼。谁知人不见了,连房子也没了。
方振听着,愣了一会,猛地抓住项飞羽的手。
项飞羽被他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
方振此时突然想起以往乔清见到自己时露出的神情,霎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乔清不是魔教的人,魔教要和这江湖断绝联系,他是没有任何资格参与进去的。可乔清和于畅景相交多年,他干脆烧了自己这客栈,了无牵挂地去找于畅景了。
方振想到这里,又隐隐觉得不对。
项飞羽见他呆愣着没有反应,干脆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方振愣了一会儿,突然转头。
“师兄,那乔大夫是个好人。”他说,“你若见到他,千万不要伤他。他救过我的命。”
项飞羽说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想了想又问:“你不觉得他这人神神秘秘的,跟静池山应该是有些牵连吗?”
“不是的。”方振镇静地说,“我在山上倒是见过他几回,都是被魔教的人抓上去看病的,骂骂咧咧,脾气可大了。他这人就是贪钱,没别的坏毛病。他救过我的。”
他又强调了一边。
“其实,他也救过我。”项飞羽说。
项飞羽小声跟方振说自己当时被乔清救下来的经过,方振却听得心不在焉。
他必须要跟项飞羽再三说明“乔清救过自己”这件事,哪怕这根本是谎话。
方振记得很清楚,乔清在别处还有药庐、医馆之类的地方,客栈只是他一时好玩勒索下来的产业。这个地方存在与否,意义不大。
他能猜到乔清的想法。
如果魔教要撤离静池山,而自己师父要进山,那么等待着这位魔教大仇人的必定还有后招。
方振越想越恐惧。他太清楚于畅景的为人,会在静池山里等待云崖子的肯定只有他一个人。
乔清阻止不了于畅景,于是想为他凿一栈烧了就烧了,但方振仍记得,客栈里是有酒窖的。那被喝空的酒窖建在地下,可以藏人。
他又拉着项飞羽说了一次:乔大夫是好人,你们不要为难他。
项飞羽说我自然知道,我还要还他钱呢。
方振歇了一阵,能抬腿踢脚了,立刻要求跟着师父一起进山。
云崖子看了他一眼:“无恙?”
方振点点头。此时云霄谷众人已经来到了山崖边上。项飞羽站在乔清做的棚子边上嗅来嗅去。
“没路了。”方振说,“他们识破了我的身份,把我送出来之后就炸断了石梁。”
云崖子盯着他:“他们不杀你?”
方振面不改色地说谎:“我为那魔教右护法游飞雪试药,他说将我看做一个朋友,不会杀我。”
云崖子不知听没听进去,只看着云雾缭绕的山谷。
良久,他笑了一声,指着山崖的另一侧轻声说:“路是有的。且是旧路,我年轻时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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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子所说的路就在山崖之下,早已断了几截,极难行走。
云霄谷的人挺多,云崖子点了四十多位,让其余的在这里等候。项飞羽自然在其列,也跟着下去了。方振直到无人注意,才悄悄沿着山崖上的那道突起溜下去。
说是路,实则是数块突出的石头。一直下到底部,才是干涸的河床。穿过河床还要再攀上另一侧山崖,才算是进入了魔教。
方振走得十分小心。或许师父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他只能做到这地步了。
炸了石梁也仍有这路径……方振不晓得于畅景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暗道。
这念头在心里闪了一会儿,他便找到了答案:于畅景一定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了,所以才会这样设计。
将自己转移出来,是因为不愿自己被云霄谷那边误会,或者不想自己被连累。方振喘着气,艰难地在山崖上攀登。
于畅景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的人之中,最无法理解,也最蠢的一个人。
他愤愤地想。
爬到一半,项飞羽从上头下来,把方振拎了上去。
云崖子对他的出现没有批评,只是看着方振:“魔教好不好?”
“好。”方振毫不犹豫。
“你很喜欢?”
“喜欢。”
“你想阻止为师?”
方振默了片刻,胸膛起伏,猛地跪下,深深朝着云崖子弯下腰去,磕了一个很响的头。
云崖子不发一言,立刻转身走了。
静池山果真萧条冷清了。
往日在此处来来往往、与方振打着零散招呼的弟子们全都不见了。门户紧闭,满地萧瑟。
云霄谷众人一言不发,除云崖子之外,全都满脸惊疑。方振则一直紧紧注视着高处的一个人影。
于畅景坐在静池山中最高的房舍顶上,正无声注视着云霄谷缓缓行来的众人。
“久仰于教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年少有为。”云崖子缓声说道。他故意显示内力深厚,声虽不大,却稳稳传出去,四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畅景穿了一身新衣服,至少是方振从未见过的新衣服。他的发带颜色也换了,是很沉很凝重的朱色,上面绣着无数看不清的细小文字。房顶瓦片十分坚牢,于畅景在房顶上站起来,衣袂拂摆。
他没有回答云崖子,只远远拱手,权当回应。
云崖子怒气顿时上头,却只冷冷啐了一口。
他在正道中享誉多年,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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