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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准备亮出扇子展开第二轮战斗时,阙一刀却在铃婆的手里剧烈抖动着,接着便是那老太婆的尖利的笑声:“其实有件事老身一直十分好奇。”
眼见着杀气横溢,这把刀传递过来的尽是不详的气息。
“你是使了甚么办法让辞镜没下得去手将你给杀死的,她同老身讲,肯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
提及起辞镜,还有那句“千刀万剐”,吴秦手里的扇子不禁轻微抖动,随后听得他苦笑道:“她真这么说的?”
吴秦忽然觉得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心口处又隐隐作痛起来。
他不清楚如今应该用怎样一种态度去面对,哪怕只是铃婆口中的一句“辞镜”,这些日子以来他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应该干些甚么,于是他弹琴,做饭,看书,总之脑袋里想起甚么事情就干甚么事情,只是思绪往往在不经意间又飘向那日,她毫不留情地将剑刺在自己胸口处的场景。
那一剑干净利落斩断所有过往,丝毫没留半点余地,让吴秦甚至无法接受。
她居然那么绝情。
“老身还以为那么深爱着她的你会为此而殉情呢,毕竟这在你们天界可是传开了个笑话,不晓得你还有甚么脸面混下去。”
“吧嗒”一声,不知何时出现在吴秦身后的敖棠奋力将手里的泥团掷出,骂道:“你这该死的老太婆,活这么久可还与别的男子谈情说爱过,小王我见你这副样子,怕别是个老chù_nǚ吧。”
说着,敖棠还不忘朝铃婆扮了个鬼脸。
就在吴秦转头看向后头那个满身是泥的小子时,铃婆手里的刀已经挥了出去,之见刀光乍现猛地飞过吴秦身侧,却是奔着敖棠去的。
只是那日在终南山上,吴秦能够及时将他护在身下,而今虽隔几步的距离,那刀却在吴秦一声大喊中迅速飞了过去。
“敖棠!快躲!”那一瞬吴秦脑子里几近空白,他来不及多想便跨开步子向敖棠冲去。
开打前应该关照这小子躲好别出来的,吴秦悔不当初,只想留住那一刀。
直到敖棠瞪圆了眼珠子眼瞅着不过眨眼的功夫,这把刀居然就飞到了自己跟前,在他下意识伸出爪子护住脑袋瓜子,却在刀即将拦腰砍过自己时僵住了身子。
因为这把阙一刀在距离自己身体寸许处定格住,接着垂直落入泥沙里,重新变成了一块废铁。
吴秦一个踉跄栽倒,爬起时还不忘惊讶道:“我去你小子,甚么时候练得金钟罩?”
印象中他可是一条只有几百年道行的瓜龙啊。
敖棠果断而又迅速地朝后方撤离,在逃得老远后,一爪子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道:“这刀……是不是怕我啊?”
沉入泥沙里阙一刀重新被铃婆唤回手中,随后带着妖女随从一道消失在了南海龙宫。
吴秦下意识是觉得铃婆并没有想去真正杀敖棠,也许只是恐吓而已,毕竟这小子是南海未来的继承者,上头有八个姐姐罩着,老龙王是终于喜迎来一位麟儿,若是真动他分毫,估摸四海之内是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收了手中的扇子,吴秦先是将全身上下的灰土给拍拍走,接着冲敖棠挖苦道:“不是说好了要给我收尸的么?”
敖棠愣怔片刻,脸蛋上儿立即恢复昔日的讨好,笑道:“当时场景太混乱我有点激动,就冲你吴秦……恩公,恩公这一身的高强武艺,一定是所向披靡的。”
吴秦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这是他的招牌表情,对于经常看得见的敖棠来说不具备任何杀伤力,反而凑近他身边,伸出爪子去摸他的衣角,笑嘻嘻道:“刚才那一招真的是太帅气了,海底都被恩公您刨了个大坑呢,不亏是上仙,小王我佩服有加。”
吴秦的袖子很自然地躲过敖棠的爪子,只将他朝大门那儿推了推,那儿正站着敖棠的阿爹阿娘,还有那八个姐姐以及一众丫鬟小厮。
“回去吧。”他轻言道。
回去本应该属于你的地方,敖棠。
敖棠被吴秦推得一个趔趄,却很适时地稳住身子,背对着吴秦无比诚恳道:“你就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那就给我个理由,你必须留在我身边的理由。”尽管衣袖上的尘土先前已经拍过,吴秦照旧还是对着又假模假样地拍了一遍。
“我……想跟在你身边。”
无论是贫是富,是危险还是安稳,敖棠觉着能够在吴秦的身边,每一天他的心都装得满满的。
“这个世上不是你想就可以实现的,更多的时候,身不由己和言不由衷才是常态,敖棠,你要接受这一点,你没有那个必要的理由留在我身边。”吴秦清净惯了,偶尔的吵闹他可以接受,但凡事都要有个度。
超过了那个度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趁着事态还有那么严重,即时地抽身才是上策。
“上回你在尤府问我是不是将你给忘了,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没能将你记起,也因此我的记忆里只有辞镜将抱进清霞观的场景,但是也多亏你的提醒,我现在记得了。”吴秦转身,来到敖棠跟前,最后一次替他将腰间的白玉带往上提了提,笑道,“谢谢你,以后有空来我的暖烟榭玩,闯了甚么祸也可以报上我的名字,就说我是你的一个朋友,厉害着呢。”
敖棠被他这番话逗得直笑,只是笑容里多的是苦涩和不舍,“那以后我要是去那儿,你要做好吃给我吃。”
“一定。”吴秦弯腰在敖棠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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